翟肃还在里面呢!你也是天清门的人吧?你就这么不管他了?”
“他也被感染了,不能放。”陆放却满不在乎道,说着又瞥了眼尹慕晨,“哪儿来的野鸡门派,也敢指挥我天清门办事?”
尹慕晨怒极反笑,“呵,堂堂天清门弟子,却置同门手足于不顾。难道天清门平日里就只是教你们如何见死不救,贪生怕死的吗?”
陆放脸一红,骂道:“你个小丫头片子胆敢…..”
阮宁见状也赶紧上来劝架,拉着尹慕晨的袖子一个劲往后退。
可尹慕晨一把甩开阮宁,大声道:“他们连病症和传播途径都没弄清楚就胡乱关人,这不是等同于杀人吗?”
“你说谁杀人呢?”陆放哪里受过这种指责,一下子也顾不上什么教养,抬手就要揍人。
“陆师兄。”翟肃平淡到几乎没有感情的声音从屋内传来,打断了二人的争吵,“我…..不出来。”
闻言,陆放挑衅地盯着尹慕晨,“听到没?是我师弟自己不愿意出来的。”
尹慕晨虽然不甘,但既然翟肃自己都这么说了,她一个外人也不好再强求。
阮宁凑过来,用只有她们二人才能听到声音问:“怎么回事?咱们还么开始挖人呢,这人就先死了。”
“死不了。翟肃要真这么容易死,还能叫天赋异禀的奇才吗?”尹慕晨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不免有些烦躁。
她可不想再回去做那劳什子的特训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阮宁问。
尹慕晨看了一眼身后如看门犬般的陆放,“我先在这里看着,看有没有机会把人放出来。”
阮宁点头,“行,那我去外头打听点消息。有任何情况立刻来找我。”
说完阮宁就随众人一同离开,只留下尹慕晨和陆放二人。
自打翟肃说他不出来后,屋子里就再也没有发出过声响。尹慕晨担心翟肃出事,只好时不时凑近门缝仔细打量里头的情况。
因屋子没有窗户,她只能借着门缝的光才勉强辨认出翟肃的身影。
只见翟肃蜷缩着身体靠墙而坐,袖口处染了不少污血,看起来既孤冷又透着几分狼狈。
尹慕晨心有不忍,喊道:“翟公子,你没事吧?”
门板的另一侧寂静一片。
尹慕晨本以为不会得到回应,不想屋里却传来翟肃略带沙哑的嗓音,“无妨。”
尹慕晨心里一喜,又问:“你饿不饿?要不我给你拿些吃的?”
“不用。”
“那你要不要喝水?”
“不要。”
“不如我给你找一套干净的衣服吧?”
“不必。”
尹慕晨一系列单方面热脸帖冷屁股的操作没有打动翟肃,却把身后的陆放给逗乐了。他打趣道:“小丫头,你该不会看上我师弟了吧?”
“你说什么呢?”尹慕晨一脸见了白痴的表情。
陆放却是不信,啧了声,“你的眼光可真….不怎么样。”
尹慕晨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转头不再理他。
这时屋里传来一阵悉悉索索声。尹慕晨赶忙朝里望,果然见翟肃正半蹲在尸体旁,将尸体一翻捣鼓摆弄。
尹慕晨见状吓得不轻,“你要干什么?”
“检查尸体。”翟肃语气平静得好像这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一样。
尹慕晨惊呆,“你不怕被传染吗?”
翟肃一边研究尸体,一边低声道:“我都已经这样了,又有什么好怕的。”
先不论翟肃是不是阮宁口中的潜力股,就单凭此时还能如此淡定的这份心态,尹慕晨就是实打实的佩服。
不一会儿,阮宁也跑了过来。
“我打听到了些关于镇子上疫病的消息。”
事情是从十六日前开始的,最早发病的是打铁的张家老头。
一晚,老张突发高烧咳嗽不止,咳出来的血都是黑红黑红的。老张儿子连夜找来郎中,可最后老头还是咽了气。
此时大家也并未把老张的死与疫病联系在一起。
直到半日后,老张儿子,还有那晚被请去的郎中也相继病逝,且病症都出奇相似,自此大家才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了。
后来竟陆续有数十名镇民相继感染,全都是吐黑血,暴毙而亡。
最可怕的是此病霸道迅猛,病人一旦感染,从咳血到暴毙往往不超过半日,根本来不及救治。
“等等!”尹慕晨打断了阮宁的话,“你说感染到发病不出半日?”
“是啊。”
尹慕晨看向门板的方向,“翟肃已经和尸体关了近半日,他还没有发病。”
阮宁眨眨眼,不明白她的意思。
“翟肃很可能根本就没有被感染。”尹慕晨说完又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