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师都死在屠村里,我的父母早就死在圣斐托城堡,我失去了这么多家人,你们怎么还能觉得是我策划出了这一切——”
泽克斯说几句话哽一下,硬是忍着没掉眼泪,但眼中已经血丝密布。玛珈弥依叹了口气,确定了扎洛已经和其他孩子一起,便走过来扶他。
泽克斯硬气得很,一把把她甩开。“你走吧,我不需要知道你们不相信我的理由。”
可是玛珈弥依看着好像没什么战斗力,动作挺快,力气也不小,他居然没甩开。她把他胳膊按住,然后强行顺了顺他的头发和耳朵上的乱毛,他的毛发一直都很乱。
“你这孩子,听我说。”她温柔地说,“我当然相信你,我有很多理由。比如我有我的幸运预感,看见你我就能知道你不是屠村的凶手,甚至,你还是个很好的孩子。”
“那你怎么不告诉他们。”
“这样并不长久。”玛珈弥依告诉他,“哪怕是神力,也不足以成为货真价实相信他人的理由。何况除我以外,孩子们也很信任扎洛。就算我让扎洛相信你,扎洛又命令孩子们相信你,这也不是真正的信任,这只是强权和旧情下的容忍,泽克斯,你在这样的环境下不会快乐。”
“快乐有什么用?我只是想活着,我本来就再也不会快乐了!”
“唉,说什么傻话呀。你以后的人生还长着呢。”玛珈弥依说,“你看,就像你说的,人怎么能证明自己没做过某件事呢——何况屠村给大家带来的冲击很强,他们害怕是情理之中。只要一旦知道了你不是凶手,谁也不会再对你有偏见。只要我还在,你都能在我这里得到很好的照顾,就算很难快乐,起码健康平安。这才是我的期望,而不是你在我麾下苟且偷生。”
泽克斯呆呆地看了她几秒,终于松了劲,沮丧地问:“那你要怎么办。”
玛珈弥依于是把手伸向自己的头。
泽克斯一开始还以为她要摘耳饰还是什么东西——她耳垂上戴着两颗不规则的彩色石头,很漂亮。但接着她的指间金光闪烁,整只手直接插进自己的头颅。泽克斯吓傻了,不错眼珠地盯着。
直到她把那团柔软的光芒捧到他面前。
“……这是什么?”
“这是我的大脑。”她语气平平。
泽克斯惊恐地大喊:“你疯了吗?!”
“明天早上,带着我的大脑来森林西边的山洞来见我。只要它没损坏,没丢失,你就向所有人证明了自己是个值得信任的人。”玛珈弥依说,“我用这种方式,是希望你能快速争取到真正的信任,并不意味着你见不得人。你能理解的,对吧?”
“你……我……”泽克斯手都在抖,捧过那团大脑,它几乎没有重量和质感,在他手中轻飘飘的。“你不怕我把它毁了或者送人吗?”
玛珈弥依头有点晕,脑子也有点转不动,正揉着眼角,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那你去吧。”
她笑眯眯的,跟逗小孩一样。泽克斯又气又怕,还有点恼羞成怒。面前的女人已经站了起来。
“现在我要去给你找草药,绷带和食物,大概半小时后回来。”她说,“今晚待在这里,好好养伤,别乱跑,知道吗?”
泽克斯沉默半晌,嗯了一声。
他果真乖乖让她给上药,安安静静吃她打回来的田鼠。这女人一副和蔼面相,他以为她不会杀生呢,结果田鼠拎回来的时候皮都剥好了。
“吃吧,你需要补充点儿肉类。”玛珈弥依说,“记得明天来找我。”
第二天泽克斯出现的时候已经中午了。他浑身都是血和尘土,有豁口的那只豹耳被削掉了半个,左手牢牢托着玛珈弥依的大脑,右胳膊还夹着个又白又软的小姑娘。
他出现得晚了她都没什么反应,但看清了他还带了个小孩儿,玛珈弥依真是结结实实吃了一惊,马上迎上前抱过孩子:“怎么回事?!”
孩子们已经呼啦啦把他围成一团,就连扎洛都震惊地上前。只有那几个血族少年懒洋洋地站在最后,戴着面具的博纳罗蒂靠坐在山洞角落,安静地望着他们。
“我……好像,遇到了屠村的凶手。”愈合到一半的肩伤被撕裂,泽克斯疼得没了抽气的力气,说话声音都软趴趴的,“我发现这个小女孩……救她,然后,那人来砍我。”
他人都要散架了,仍然把大脑举给玛珈弥依。
“姐姐。你的东西我给你带来了。”
“姐姐昨晚不是也遇见了屠村的凶手吗。”
“这是她战斗的时候弄丢的东西吗?”
“姐姐,这是你的东西吗?”
玛珈弥依微笑着接过那团大脑,挥手让它钻回自己的身体。她还没来得及说话,扎洛闷头走上前来,不轻不重在泽克斯手臂上擂了一拳。
“嗷——你他妈的,疼啊!”
“……对不起。”扎洛脸涨得通红,“我只是想说,谢谢你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