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就不讲了?好没趣!”
“是啊,讲吧讲吧!”
凭如何劝,那人坐下饮了杯酒,决计闭口。
白面书生得意地哼了一声。
众人不无遗憾,文七其实也有些不舍,话说一半最是讨厌,想想说的正主可就是身边这位,她又不敢表现得太明显,一转头,却见这位正主起身。
白面书生正捻了一颗花生米扔进嘴里,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只修长的手,握着八分满的瓷杯,那手的颜色竟比白瓷还要白些,书生呆了一呆,抬头,见那出手阔绰的穷书生不知何时玉立身前:“这一杯我敬阁下。”
对方姿态如此恭谨,他连忙起身还礼:“多谢。”却不接杯:“敢问为何相敬?否则难受。”
萧鸾笑而不答:“未请教?”
书生愣了愣,只觉这人虽其貌不扬,然而笑容纵深似大海,让他下意识地臣服。
书生道:“在下姓郭,诲其云。”
萧鸾亦道:“江言。”
“江兄。”
文七无语,假名随口就来,真是人才。
萧鸾笑眯眯地道:“郭兄人才翘楚,更文思敏捷,这一杯敬郭兄,既是欣赏,也为赔罪。”
这句话不甚分明,然而书生还是接过瓷杯,饮了:“多谢江兄。不知所赔何罪?”
萧鸾道:“方才那位兄台所言,在下兴味甚然,却似乎不对郭兄的胃口。”
郭其云愣道:“这……”
萧鸾不理他,转向其余,拱手道:“恕直言,诸位方才不该咄咄逼人,毕竟宫闱秘事我等百姓如何能知全貌,那位兄台既然愿讲,又何必拆人家的台呢。”
这番话讲出了不少旁听者的心声,可不是嘛,人家说一句便怼一句,本来就是当个春闺话本听的,较什么真!给他们生生逼的人不想说了!
就是这可恶的郭秀才!
自己没点货也就罢了!还来搅风搅雨!
有人忍不住便道:“家里都揭不开锅了,郭秀才不去替人捉刀代笔,反在此处不痛快,是何道理?!”
众人和道:“对啊,人家赵兄说得兴起,你却非恶犬似的跟在人家身后咬!有意思吗你!”
“是啊!”“果然如此!”
方才一并怼过那书生的几个人,此时都默不作声地加入了征讨郭秀才的行列。
就是这小子的错!
那位赵兄见众人突然莫名其妙倒向自己这边,心情好了些,郭秀才可就不妙了,想辩解,越辩解众人越来劲,左一句不是,右一句并非,最后一赌气道:“诸位看不上郭某,我走便是!”
刚一提步,却被一截宽袖拦下,萧鸾依旧姿态温文:“其实郭兄何必生气,在此同饮亦为缘分,不如一起向赵兄求个情面,请他将前话续上。”
郭其云已经摸不清眼前这人究竟是什么意思了,但他毕竟喝了人家一杯酒,周围又都在起哄,便硬着头皮过去:“其云惭愧,方才说错了话,还请宽恕则个。”
那赵兄哼了一声。
萧鸾拱手道:“赵兄。”
他便立即起身:“不敢,江兄言重。”
萧鸾又倒了一杯酒:“还请赵兄看在此间薄面,在下对兄所言极有兴趣。”
赵兄叹了一口气:“也罢,既是兄台相邀,何敢推辞。”
接过酒一饮而尽,擦了擦嘴,又将前话来提,众人自然一番叫好。
萧鸾掖着两袖走回座位,文七从他手里接过酒盏,悄声道:“殿下从不饮酒,奴婢还奇怪,您为何叫酒来。”
萧鸾微微一笑,两眼终于有了些真正的笑意,柔视之:“因为我正憋着坏,你信不信?”
“哎?”知他另有打算,文七却装傻:“您说什么?”
他转过头,不再理她。
那郭秀才明说要走,此时又灰溜溜不走,可惜方才站起,他的位置已被别人占了,正无措间,萧鸾对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坐。
郭秀才大喜过望,连连拱手作揖。
文七看了他一眼,这是不是就叫,被人卖了还帮他数钱。
话休絮繁,那边赵兄又开始讲起太子身世之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