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
李清第N次擦掉图上的辅助线，努力保持情绪稳定。她偷偷地往李立作业上看了一眼，顿时破防，崩溃地揉乱了头发。
明明是一起做的，为啥他就做的那么快。
一道题，她都纠结一节课了。
李立把李清的反应看在眼里，一言不发地拽拽她的袖子让她扭过头来，拿笔在她的图上重画了两条辅助线，然后沉默着用铅笔标出两个三角形。
不是他不想说话，是不敢。班主任监控盯着，他头都不敢抬一下。
不过好在做那么长时间同桌，这点默契还是有的。他简明扼要地表明了思路，李清秒懂，同样不敢出声，点了点头。
下课后，李清郁闷地问：“为啥我做题那么慢。”“这是几何，做的慢很正常的。”李浩燃坐在王梓昊的位子上，侧着身回答。李立接口道：“嗯。别急嘛，你数学不好，慢慢来。”
正说着，后门被推开，程然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回来那么早啊。”“嗯。”“又跟女朋友吵架了？”
许是被戳中痛处，程然身上气压更低了。
“你少说点吧。”李浩燃赶紧起身捂住李立的嘴，小声提醒：“班主任来了。”
高中时间过得真是快，考试的脚步慢慢就近了，李清坐在最后一排，感觉同学们都卯足了劲。自习课越发安静，晚自习有老师来看班，同学们也不再抱怨，转为问题的人越来越多。
这周日，按惯例是要看《新闻周刊》的，但可能是平时的生活被班主任压迫得太狠了，看新闻的那节晚自习，班里生生被学生会记名了五人。
于是班主任大发雷霆。
“过几天就要考试了，你们就这个样子这个状态吗？！！当时赌约下的那么大，轰轰隆隆的，到时候比不过人家让人看笑话吗……”
有的时候温柔娴静的女老师发起火来真的很恐怖啊。
李清头都不敢抬。
旁边的程然忍不住小声骂了一句：“他妈的，她至于吗。平时逼成狗了都，看个新闻说说话都不行？！”李立的表情也很僵硬，看了程然一眼，淡淡地表示同意：“估计是觉得扣她的钱了，妈的。”
李清：“……”
她觉得他俩说的很有道理。
作为一个经常违反班规的人，她实在没办法对班主任保持绝对的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