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包扎,确保能止住血后,才小心请示:“处理好了。”
陈栢听后,隔着屏风:“公子,可需要属下去寻别的医者?南山寺不止有寺中修行者,许多江湖中人也会途经此处——”
“无妨,你且去休息吧。”
“是!”
季枝遥帮他处理完伤口后,就一直坐在床边的地上,手上的血随意擦了擦,腥味不可避免地染上衣裳。
“若是我不会处理,你今日当如何?”沉默之际,季枝遥主动开口。
裴煦却利索地从床上下来,将一身风尘血腥的外袍褪去,随手扔到旁边木桶中,语气轻松:“死不了。”
“......”
她鼓起勇气跨过的一道坎,于他而言只是无足轻重的一步,她早就应该想到的!裴煦不会将自己的性命托付在别人身上,就算是九成把握,也不会将那一成放入他人手中。
“所以......“季枝遥感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想了许久才缓声问:”你只是在试探我?”
裴煦不置可否,用湿布擦洗完身子后转身走回来,随意将伤药放回桌上,之后语气随意:“是当如何,不是又当如何?”
季枝遥眼眶倏尔红了一圈,轻笑了几声,直视他的眼睛:“若陛下的回答为是,那便是我出身前朝恐有贼心,当防;若回答不是,便是我小题大做做贼心虚。”
“你确实如旁人说的那样,冷血又无情,满心满眼只有你自己。”
裴煦似乎没理清楚她突然变化情绪的来源,敛眉反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一直死死攥着衣裙的手突然松开,在她看不到的位置,已经有血从伤口往外渗。不是重伤,却是她第一次因为旁人伤害了自己落下的伤。
季枝遥转身先攥了一把剪刀,却没将刀口对着他,而是指向了自己。
“我恨我没有把握住之前任意一个机会——”
“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