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鲜:九点九点
邝立冬:我十一点就要睡觉。
周鲜:也行嘛,说好了哦,九点两位爷
李尔山:哦
邝立冬:收到。
“可以吃饭了。”
邝立冬笑眯眯地说道。
桌子上放着两个巨大的三明治,和两杯颜色鲜艳的东西。
李尔山咬了一口,怎么形容呢,就是很健康的感觉……
端起那杯颜色略为可疑的东西,他浅尝了一口,和三明治一样——
很健康,换句话说,无甚滋味一言难尽的感觉……
看见李尔山的表情,邝立冬立刻说道:“你的经纪人说了,外型就是生产工具,昨天熬夜,今晚上就吃这个。”
“哦”了一声,李尔山开始他的咀嚼表演。
“我之前家里出了点事情,所以很长时间没有工作。后面金一粟不是当了你的经纪人么,你需要搬家,又需要生活助理,他就安排我来当助理,给你租了我隔壁的房子。我和金一粟从初中认识到现在,很多年了,他算是我最好的朋友了。”邝立冬边吃边讲。
李尔山问:“不是男朋友?”
“怎么可能?那他安排我到你家里当助理,不变态吗?”
变态的事情多了,李尔山嘴上“哦”了一声,问道:“你以前做什么工作?”
“企业职员,在一家法律咨询公司里面工作。”
邝立冬想了想,又说:“就是在办公室里面对着电脑做表格之类的。你肯定觉得很无聊。”
李尔山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办公室里上班是什么感觉。”
“下次你演一个公司职员,哦不,你去接一个霸道总裁的戏演演看。”
“我很霸道吗?”
邝立冬笑出了声:“也对,你演个办公室傻白甜好了。”
“看来我还是该让你叫我老板。”
李尔山突然想起来:“你把山猪给我改了!”
“改改改。”邝立冬拿出手机,点了点然后给李尔山看:“现在行了吧?”
“李老爷?”
“满意吗,李老爷?”
邝立冬摇了摇手机。
李尔山想了想:“也行,邝阿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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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4-1
刚认识梨花的时候,邝立冬还叫邝阿宝。
他们是同班同学,但是怎么成为朋友的,邝立冬有点记不清了。
在故乡的小县城里,一些因为各种原因没有家长约束的小孩,很快便发现可以彼此做个伴。
放了学一起在操场打乒乓球,一起在路边摊吃饭,一起骑着自行车在大街小巷穿行,一起到黑网吧里打游戏。
回到各自空荡荡的家里,又还要边煲电话粥边做作业。
半大的人儿,什么都不懂,但是已经在孤独中找到了互相取暖的出路。
后来,邝立冬去了外地读高中,她是一个擅长交朋友的人,在高中里也很快交到了很多好朋友,大部分初中同学联系也渐渐变少了。
但和梨花还是每个星期都通电话,每个假期回去都见面。
和那些新朋友不一样,她和梨花,有着故乡沉降在他们魂魄里共同的东西,有着家庭洗刷过的孤独印记,有着一起守护的秘密。
后来,他们在一个城市里读大学,虽然还是因为距离很远,见面不多,但彼此都始终秉持着互相倚靠的底气。
毕业后,邝立冬在当地和老家都找到了工作。
梨花想留在当地,想在大城市,于是邝立冬也留下了。
梨花的前女友、邝立冬的前男友都曾经很介意这两人的关系,但事实上,他们之间从前没有、以后也不会产生爱情。
他们之间是一种很复杂也算得上奇怪的平衡关系,来自于千丝万缕的历史沉淀:
老师突然抽查作业,梨花把自己的练习册首页撕掉,换成邝立冬的名字交了上去;
放学后一大群人一起去玩,梨花悄悄地把所有人都叫走,留下邝立冬突然发现只剩下她一个人。回去后,梨花又打电话安慰她一晚上;
春天天气好的时候,两个人放了学,在街边的糖水铺写作业,一直写到天色昏暗才推着自行车回家;
逃课的时候,邝立冬踩在梨花的肩膀上爬过墙,摔下去还未来得及提醒,梨花也摔在了旁边的地上,两个人笑得忘记了身上大片淤青的疼痛;
从外地的高中回来,梨花的学校还没有放假,邝立冬混进他的学校里,坐在他和他同桌中间假装上课,其实在课桌里面打扑克;
高考完,邝立冬还没有查到分数,梨花便打电话告诉了他们两人的成绩。邝立冬当然是留在当地读大学,梨花便也选了同一个城市的另一所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