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问,又小心的给她揉了揉肚子。
“…别哭…阿娜…丽…”躺在马车上刚才还昏睡着的达戈,许是听见了妹妹的哭泣声,眼睛还没睁开,便开口安慰。
“哥哥…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阿娜丽扑倒在达戈身侧不停的哭泣道歉,她不敢触碰达戈身体上的伤口,他流了太多的血,她生怕他会和父亲一样死去,父亲死去的那天也是流了那样多的血……
达戈太虚弱了,他只是说了一句不算完整的话,接着又陷入的昏睡。马车行至医馆,赵棋将人抱了进去,大夫诊治的连连摇头,这鞭伤又多又密,抽的身体上一片血肉糊在了一起,看着十分恐怖,而且他还中了毒,这毒虽不致命,但是耽搁的时候太长,加上外伤,属实凶险,这小郎君幸亏是个身体底子不错的,若是换个一般的,人怕是早就没了。
大夫帮他涂好了伤药,又开了内服解毒的汤药,嘱咐云瑛一些禁忌,就让她把人带回去照顾。
“中毒?”云瑛很是害怕,这人贩子真是罪大恶极,太可恨了。她很担心阿娜丽,又让大夫给阿娜丽看了一下,大夫说阿娜丽并没有中毒,云瑛这才放心下来。
云瑛将人带回王府,达戈伤的太重,又是个半大的男孩儿,云瑛只能在王府外院单独收拾出来个小院子给他休养,阿娜丽不放心达戈的伤势,云瑛只好放她和达戈住在一处,留下两个小厮,两个妈妈仔细照顾着。
傍晚云瑛沐浴完,准备歇息的时候,赵彦之突然赶了过来,他来得着急,刚从军营回来便来这里瞧她。
男人突然进屋夹带着外面的冷风扑面而来,他望着床榻上正在理顺头发的娇俏小人儿,那人儿显然被他的突然到访吓了一跳,瞪着乌溜溜的眼睛惊惑的瞧着他。小姑娘刚刚沐泽过,皮肤泛着粉嫩白皙的暖光,藕白的寝衣映着暖暖的烛火光晕,整个人温软纤柔的不像话,男人愣怔怔的站着望的呆了一般。
“咳咳…要睡下了吗?”男人尴尬低头,自觉有些失礼,他合该敲下门的。
“…啊?你怎么这么晚过来了?”云瑛毫无防备的被赵彦之的闯入惊了一下,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么晚过来,怕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吧。今天为了赶集大家都起的早,云瑛早早唤她们去休息了,所以并没人通传。
她头发半湿着,因为灌进来的冷风不由得瑟缩了一下身子,短短一瞬,她勉强控制着冷意,回身想找件衣服穿上,左右翻找也没找到个合适的,赵彦之瞧她翻得费工夫,几步走到床前,自然的从床榻内侧扯过被子,将人好生拢好。
“不是要睡了,还寻衣服作甚?”男人半蹲在云瑛面前,手里还紧着被子的边角。
“你……是有什么要紧事啊?”云瑛声音有些颤颤的,清亮水润的眸子有些闪躲,不敢直视近处的赵彦之。小姑娘声音本就甜糯,胆小紧张的问话像是搔人心痒的软羽,男人嗅着她身上幽幽的少女香,目光从娇丽无双的面颊滑到纤细莹白的颈子,琥珀色的眸子渐渐变得幽深莫测。
“王爷?”云瑛瞧赵彦之望她的眼神有些骇人,又叫了他一次。
“哦…嗯…”男人喉中干涩,赶忙从云瑛身上移开视线,退开身子不动声色的平复心中的躁意。这个小丫头当真是磨人的厉害,她用这样纯稚无辜的眼神望他,叫他心中竟生出丝丝羞耻愧疚,实在要命!
“哈?”云瑛不明白他的回答。
“我要出城几日,归期不定,今晚便走…”
“戴路和府内的黑甲卫随你调用,近些日子,若是没什么要紧的事情,便不要出府了…如若是府中胆敢有人欺负你,不服你管束,唤戴路打死便是!若要紧的事,只管差人到军营报信,我定尽快赶回。”
“只你定要护好自己,莫再弄伤自己就好…”赵彦之仔细的嘱咐着云瑛,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自从成了婚,怎么就变得罗里吧嗦的,可他真的怕这个丫头性子太软,护不住自己,他心中不安,脑中竟突发了个奇异念头,要是能把她时刻带在身边护着就好了。
“是要打仗了吗?”云瑛眉头微微蹙着,她知道北疆一直不太平,没想到这么快就赶上打仗,和平国度长大的孩子,还是害怕战火硝烟的。
“暂且还没那么严重,你莫要怕。”赵彦之见她蹙起的眉头,心头一紧,这样柔软乖巧的小可怜,如若不是嫁了他,怕是一辈子也不用见到边境的动乱与血腥。
“嗯,那你要小心些。”云瑛随口叮嘱他。
“好…你喜欢吃什么便叫他们想法子寻来,莫要心疼这群奴才,王府也不需从你节省花销,定要好生吃饭,等我回来…”赵彦之眼眸深深望着床榻边沿坐着的呆萌小丫头,心中有千万般的不舍与不放心,他在北疆失去太多身边之人,多到他觉得这里便是接连地狱的闸口,而他便是身处鬼蜮边界手持血刃的修罗,是不配也不能拥有人间温暖情爱的,感情于他似为宴安鸩毒,催死符咒。倘若他心里不是装了阿瑛,或许此刻便不会有那样多的患忧患失,柔肠百结,可如若是那般,他便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