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从床上站起来,“好,我现在就去杀了他。”头也不回地急步而去。
赵莞空洞地坐在床上,呆望着那烛台上跳跃着的金色火焰。
她缓缓起身,走到那烛台跟前,拔掉烛台的底座,露出一截尖锐的插针,她望着那插针喃喃地说:
“师父,我来陪你。”
她高高扬起的手臂被一个临空飞来的细小硬物用力击打了一下,她一阵剧疼,手上的烛台掉落在地。
“想跟他一起死?想在阴槽地府与他双宿双栖?别做梦了。”
他咬牙切齿,连眼睛都迸出了血丝。
他就知道她会这么做。
在刚走出帐门他就突然想到了,于是马上又折回来,果然看到她拿着半截烛台对准了自己胸口……
他恨意更浓,一个健步跨到她面前,把她当小鸡一样拎起来,“说,你们俩是不是早就有了苟且之事?”
赵莞望着他被怒火熏红了的双眼,心里突然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她唇角微微上扬,只露出一丝叽嘲的笑意。
他气急败坏地将她甩到床上,对着外面咆哮大喊:
“把张良辅带进来。”
很快,依然被反绑着的张良辅便被带进了内帐。
此时的张良辅已经落魄得不像样子,头发散着,脸上身上血迹斑斑,显然是刚刚遭了刑。
张良辅被迫跪在那里,兀术阴狠地看着他,又看了看满脸惊惧的赵莞,他走到她身边将她一把拉进怀里,恶狠狠地道:
“你们俩不是想双宿双飞么?现在我就让你们明白,这一辈子你们都休想。你是我完颜兀术的,永远都是。”
他粗暴地撕开她的衣服,粗暴地吻她。
赵莞拼了命地反抗,撕声地对着他哭喊:
“你疯了。你这个疯子。”
张良辅不敢看床上那一对相互“厮杀”的男女,他埋着脸无声痛哭,心里悲痛到了极点。
面对失去理智的兀术,赵莞拼尽了全力抵抗,最后在他大力的钳制下,她终于失去了所有力气,她的心‥‥‥麻木了。
她放弃挣扎,如木偶一样由他摆布。
面对木然空洞的赵莞,兀术却停手了。
他看着她没有一丝生气的脸,突然醒悟过来。他将已经被他弄得衣衫不整的赵莞用被子盖住,挫败地坐在了床上。
他看了看痛哭流涕的张良辅,对着外面喊:“把人带出去。”随即便有两个人进来将张良辅押了出去。
赵莞依然一动不动地躺着,若不是还能听到她微弱的呼吸,兀术差点以为她死了。
他将被子拉开,见她正双手用力揪着自己胸前的衣襟,一脸的害怕与防备,就像一只濒临死亡可怜无助的小兽,明明已经走投无路,却依然誓死捍卫自己的尊严。
他瞥见她胸前的缠胸布,一整块大大的白布将整个胸脯紧紧缠了一圈又一圈,硬是将原本丰挺的胸脯裹成了平地。
他眉头一蹙,勒得这么紧,不难受么?她还能顺利地呼吸吗?
他强搂过她,不顾她的挣扎,将她胸前的缠胸布慢慢解了下来,然后将她的衣衫拉拢,重新给她盖好了被子。
他曾无数次地想过在揭穿他们这对“奸夫淫.妇”后,他要怎么处置她?
张良辅自是不必说,随他怎么高兴怎么来。
可她呢?
是把她关起来永世不得见天日?
或者为她的不忠行为让她游街示众?
干脆点直接一箭射杀了她而眼不见心不烦。
曾经设想过无数次对她的种种惩罚,他也很期待这一天的到来,他期待看到他们因全部希望落空而绝望的表情。
可当这一天真正来临的时候,面对她那张倔强而美丽的脸,那张又恨又爱的脸,从前所酝酿的一切都成了空想。
他竟然狠不下心来。恨她却无法狠心地去处置她。
他突然觉得自己很窝囊,只能隐忍着心里的怨恨与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