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道,“我没在梁上。”
“在哪儿无所谓,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白清漪也没回头,轻轻问道。
“青霜。”
雪亮刀刃折射出月光明亮,白清漪瞥见了
偏在殿门一角的光斑,“你是墨家人。”
“我是。”墨明初神色异常决绝道。
“我最近一直很奇怪,”白清漪接着坦言道,“最近你无端刻苦,卧房里之前的东西都少了,半月前听说你向管物处要了块黑布。”
“望与既望,这两天三更时你的卧房都没
人,我放置青霜后几天来查看,发现刀刃下五
寸处的缺口已经补全,且长出了淡淡青芒。方
才我在你卧房发现了你的包裹和两封书信,一封给我,我没有读。”
“墨明初”白清漪眯起桃花眸,音色凌冽道“你要做什么?”
沉默一瞬,墨明初答非所问,“你看探我
的房间。”
白清漪没有答话,他看向墨明初,十九岁
的青年已经比她还要高了,几乎高出一个头。
青年已经完全抽条,长成了一裸沉默的树,常年刻苦的修习使他身体厚实,宽肩窄腰,人高腿长。
“我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墨明初低
声问。
“你此行的目的。”白清漪道。
“拿回青霜,回京。”墨明初道,“师
尊,我给你说件事。”
时光倒流回一年前,那时候,白清漪从清
河镇的一个小村落里,捡回了他。
五年前,宦官扶持建王登基,一时间阉党横行,纵横官场,只手遮天,百官敢怒不言,但总要有反抗的第一声号角。
墨老将军吹响了这声号角,但,枪打出头
鸟。
墨明初此生难忘墨府被抄家的那一天。大批的官兵涌进来,宦官拿着缉捕令当扬治住墨父,老将军没能战死沙扬反倒死在了宦官的铡刀之下。
等他在城郊的树林里钻出来时,均已经设了力气。
可是追捕他们的人还有力气,墨明初东躲西藏,他穿得贵气,一看就与普通是富贵公子不同,衣袍上的家徽更是明显。
第一次流亡,墨明初席天慕地坐在山洞里,看着天上的浩瀚星河,恨意扎根在心里。
烧掉带家徽的外衣,拆散发髻,抹脏自己
的脸扮作乞儿,再进城,听到的是墨家诛九族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