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冒犯了您,我代她道歉,只是她身子不好,您以后还是别经常让她跪祠堂了。”
老夫人心生恼怒,心道这小贱蹄子还学会告状了,却也无可奈何,只能答应了贺兰绛。
贺兰绛来了祠堂,一眼便看见薛重蝶跪在里面,身形□□,脊梁却单薄瘦削,甚至能窥见两瓣突起的蝴蝶骨,心中竟生出些近似心疼的情绪。
同时他也觉得恼火,祖母为难她,她就不知道和他说一声,就这样默默承受?
贺兰绛拉着薛重蝶出了祠堂,面沉如水。走出一段路后,薛重蝶挣开了他的手,在他看过去时垂下了眼,避开他的眼神:“多谢世子,我又添麻烦了。”
贺兰绛气极反笑:“添麻烦?薛重蝶,你是傻子吗,祖母三番五次罚你跪,你就这么受着?”
“她是长辈,我又能如何呢?”她低声道。
“长辈也不能如此不讲理,是你太逆来顺受,她才会变本加厉!”贺兰绛从小性子便桀骜,顶撞长辈的事做得太多,更不能理解薛重蝶,“再说了,你不敢反抗她,跟我说一声不就行了吗?”
“我没有说过吗?”薛重蝶突然提高了音量,抬起眼直视着贺兰绛,心中觉得分外讽刺,“世子爷贵人多忘事,自然不记得我早和你说过,可你是怎么说的?你说她是长辈,偶尔罚一下我怎么了。”
贺兰绛被她质问得愣住,回想自己究竟有没有说过这话,却毫无印象。
“我希望世子明白,不是谁都能像您一样,无所顾忌,恣意妄为。”薛重蝶语气冷静下来,长睫却不知何时挂满了泪,“我在这国公府中,每日都如履薄冰、战战兢兢,又如何敢反抗呢?”
“我……”贺兰绛被她哭得心中微疼,出声想要反驳,却又被她打断。
“世子自然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薛重蝶拿出手帕,轻缓地擦掉了自己的眼泪,“抱歉,我失态了,世子就当没听见吧。”
说完,她匆匆向贺兰绛行了一礼,转身飞快地离开了。
留贺兰绛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脑海中还回荡着她刚刚说的那些话,心中一时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