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打扰了。”薛重蝶淡道,“世子待会应该还要进宫,等他得了闲,我再去步光轩寻他。”
“好。”玄珠丝毫不知道薛重蝶打算与贺兰绛和离之事,还以为这些日子的各种事都终于能得到解决,放下了心。
贺兰绛入了宫,永明帝将他传去了御书房。还以为是单独召见,没想到祺王晏白榆也在书房中,见他进来,朝他点了点头,微微一笑。
永明帝问了贺兰绛边疆战事的具体情况,还有他与班裕对战的细节,并慰问了一番定国公、陆将军等将士的身体状况。末了,他又夸赞了一番贺兰绛“年少有为”“虎父无犬子”。
“齐禄,传旨吧。”
永明帝身旁站着的大太监齐禄将圣旨刷得展开,沉声开始宣读:“定国公世子贺兰绛,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定国公世子贺兰绛,年少有为,骁勇善战,文武兼全,在与甘桑国一战中功绩卓著,实乃大晟之砥柱,特授为宣昭将军,赐黄金百两,锦缎百匹,汗血宝马一匹……”
“臣接旨。”贺兰绛起身接过圣旨。虽然永明帝封他为将军,但贺兰绛知道这只是个没有实权的虚衔,只不过听着好听。当然,他也并没有立下多大的战功,这场战争能胜,主要的功劳还是在他爹身上。
“好了,你回去吧。”永明帝满意道,“等你父亲从边疆回来,朕再好好设一场庆功宴。”
“多谢陛下。”
贺兰绛转身出了御书房,晏白榆也跟着走了出来。
“殿下要出宫吗?”
“嗯。”晏白榆唇角微弯,看起来心情愉悦,“今日要有好事发生。”
“什么好事?”贺兰绛有些困惑。
“过会你便知晓了。”晏白榆缓慢系上斗篷的带子,“走吧,本宫顺路送你一程。”
贺兰绛来时是骑马的,现下晏白榆邀请他,他便坐上了他的马车,刚到定国公府门前,他就看见了等在门口的季运澄。
“阿绛,你可总算回来了。”季运澄抱怨道,“快跟我走,我与明华在浮玉楼订了包间,就等你呢。”
“做什么?”贺兰绛皱眉。
“庆功宴啊!连续好几日没好好吃上一顿饭,我可受不了了。”
“你们俩自己吃吧。”贺兰绛急着回去见薛重蝶,没有去酒楼吃饭的心情,“我就不去了。”
“啊?你不来可不行……”
“对了,还未恭喜过世子呢。”晏白榆突然撩开了车帘,温声朝贺兰绛道,“本宫才想起来,世子似乎与明华郡主好事将近,本宫先在此道贺了。”
“什么?”贺兰绛满脸莫名,“什么好事将近,我怎么不知道?”
季运澄一脸茫然,表示他也不知道。
“世子不是要与明华郡主结亲了吗?”晏白榆疑惑道,“看来世子并不知情,不如先去问过明华郡主,与她商议一番?”
“对,你先去问问明华怎么回事,总之先跟我走吧。”季运澄拽着贺兰绛往他的马车走,贺兰绛本不想去,可听晏白榆说了这事,就打算去问问明华是怎么一回事,便跟着上了车。
晏白榆看着季运澄的马车远去,放下了帘子。他秀致的面容沉在阴影里,看不清神色:“走吧。”
“小姐,小姐不好了!”
忍冬提着裙边从外面跑了进来,喘着气,神色慌张:“少爷那边有人来了消息,说、说少爷突然又犯了病,情况很不好,您快去看看吧!”
薛重蝶猛地站了起来:“什么?怎么回事,不是已经好了吗?怎么突然……”
她一时方寸大乱,什么都顾不上了:“赶紧叫人备车马,快!”
“不用准备,小姐,那个人是坐马车来的,我们快走吧!”玄珠满面焦急。
“世子妃。”站在府外的人朝她行了礼,神色有些掩盖不住的焦急,“薛小公子的情况很不好,已经叫了大夫,但是没什么用……您还是先去看看吧。”
马车一路疾行,薛重蝶却觉得一路煎熬。好不容易到了宅子,她推开马车门便跑了下去,匆匆进了院子。
仆人领着她进了房间,薛重燕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不断有血从他口中溢出,白皙的脖颈上爬满可怖的纹路,触目惊心。
大夫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位公子的情况比之前更严重了,在下医术浅陋,无能为力。”
薛重蝶只觉浑身发软,她撑着力气走到床边为薛重燕把了脉,却什么也探不出来。
眼看着马上就能带着弟弟离开,却又发生了这样的变故。薛重蝶满心绝望,眼泪止不住地顺着面颊滑落。
“或许……宫中的御医会有法子。”大夫摸着胡子叹息道。
“御医……”薛重蝶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对,还能找宫中的御医……贺兰绛回府了吗?我去求他帮忙!”
她转头便要出门,想去找贺兰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