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意思,不由奇道:“哦?为何?”
回答她的是齐康的沉默。
“所以你的任务是拿回木锦盒?”取回玄墨阁之物,等同于剿灭叛徒,阁主可以直接下发任务。依照木锦盒的重要性,肯定只会派墨组的人。只可惜这位墨组的人为了隐藏身份,同样没穿特制黑衣,她的计划依旧无法完成。见齐康不会答,云初霁又道:“觊觎那木锦盒的人可不少,不知阁下带的银子够不够。”
依旧是沉默。
云初霁知道他不会向自己透底,不再追问,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去。
在云初霁离开之后,齐康凝视着唇角带笑的初五的尸体,说道:“临死还这么开心,果然疯子。”而后,也消失在了原地。
回到天宝阁,阁中已经空无一人。想到自己这个正主已经回来,那群看热闹的却不知身在何处,云初霁莫名觉得有些好笑。
这个时候,她居然还有心情笑。
她望向自己的手,就是这双手刚刚取了一个人性命。但是第一次杀人的她,既没有感到恐慌,也没有因此兴奋,而是平静,格外的平静。如同方才杀的不是一个人,而只是寻常在山中猎杀的一只动物。
也难怪师父会无比坚定地说她是一个天生的刺客。
刺客必定是冷血的人。
只有天生冷血的人,才是天生的刺客。
“看来云姑娘这是赢了?”
一个声音唤回了云初霁的思绪。云初霁抬头望去,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花园。喊她的人则是富布泉。
“富老板。”
如果说谢应宗是自始至终的冷面,那么富布泉就是一如既往的笑脸。笑容如同镶在他脸上一样,没有丝毫离开的意思。或浅笑、或大笑、或暗笑、或哄笑……笑容时刻挂在他的脸上,遮盖了他真实的想法。但这份笑容又适逢时宜、恰到好处,让人不易生厌。
此刻,富布泉依旧挂着他那招牌似的微笑迎了上前,道:“亏得我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追不上就回来了。否则反要与姑娘失之交臂了。”
转念间,云初霁已然明白了他找自己的原由,但此刻仍装出一副诧异地样子,问:“你找我?”
富布泉笑了笑,说道:“其实我是有个问题想要请教姑娘,也好决定我之后两天的安排。”
“请讲。”
“我想问的,接下来两天的展品中,花公子还有何感兴趣的?咱们也算是朋友,没必要互相抬价。”
这问题问的既奇怪,又不奇怪。他若是真想问花满楼的想法,自然是询问错了对象。可此番既然问的是云初霁,便可证明她之前的猜想没有错,富布泉之所以要与刀无影竞价,就是要跟自己卖好。
他有意示好,云初霁也不为难他,干脆地说:“花满楼是花满楼,我是我。我不知道他想买什么,他也不必了解我会买什么。”
听出她的言外之意是不会在最后一天请花满楼出手相助,富布泉脸上笑意更甚。
云初霁虽然承他的情,却不喜他的算计,故意戳破他的小心思,说:“富老板有何可担心的?现在能与富老板相争的人可不多。你故意说出如果没人买,那副吴元瑜的花鸟图就会被毁,引得惜物的花满楼出手。致使他人误以为花满楼也是冲那个木盒子来的。自知无力竞价的他们转而去买其他物品,彻底失去了最后与你一搏的机会。不是吗?”
富布泉讪笑道:“云姑娘多虑了。我只是因为不忍宝物被毁,才会发出感叹。主要还是花公子心善。”
云初霁面露疑惑地看向他说:“按理说,你应该把钱留到最后才对。可怎么还与刀无影斗气?富老板这钱可够?”她是明知故问,可那副困惑的样子却装的很是自然。
富布泉笑道:“多谢云姑娘关心,我的资产虽然远远比不上花家。但还是有几个钱的。而且,刀无影此人……呵,我虽然不是什么大侠,但咱们也不能让他欺负一个姑娘不是?”最后一句,富布泉刻意离云初霁又近了些,声音也低了不少。尤其是一个“咱们”更是有意无意地将两人拉近了同一个阵营。
云初霁看向身旁的人,此时此刻,她才发现自己小看了这个人。他哪里是一箭双雕,分明是一箭三雕,难怪被人称为奸商。也不知道刀无影知不知道自己无意间得罪了这么一个人。
“白天不能说人”这话果然不错。
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在近处响起。这里轻功不好的人不少,但脚步声如此直白不加掩饰的只有一个。
那便是刀无影。
在云初霁发现刀无影之后,刀无影也看到了他们俩。另云初霁感到疑惑的是,尽管之前的拍卖中,刀无影很不顺利,但现在的他不仅不见烦闷,反而眉宇间有掩饰不住的得意。
刀无影看到富布泉,先是脸色一沉,而后得意之色再次在他脸色浮现,连语气也变得趾高气扬。
“那把刀,只会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