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怀诗随手将松散的头发挽起来:“跟嘉觅逛街那天,对,也是第一次遇到怀玉的那天。”
应崇不太愿意从她的口中听到其他人,包括她弟弟。
“要弄什么?我帮你。”应崇从后面抱住鹿怀诗,头埋在她的颈间贪婪的嗅着她的气息。
鹿怀诗身上总有股奶乎乎的香味,也不知道具体是为什么,应崇从来没有在别人身上闻到过,就只有她有。
特别好闻,令人着迷。
“先把你的手处理一下。”
鹿怀诗家里没有药,翻箱倒柜才找到一个创可贴,她用干净的棉签清理好伤口,再把创可贴贴上。
应崇也不说话,看着她拿着他的手摆弄来摆弄去,他觉得心情好极了。
“好了。”鹿怀诗说:“我去拿杯子和酒。”
应崇:“好。”
鹿怀诗拿了酒回来,看到应崇在看窗边的绿植。
“干嘛呢?”鹿怀诗问。
“有的叶子黄了。”应崇走过来。
“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鹿怀诗说。
“什么梦?”帮她把酒启开,倒好。
“梦到我毕业了,你,嘉觅,姑姑,怀玉,还有我的恩师们,你们去全都来了,我穿着学士服站在台上,一眼就能看到你们。”
应崇喝了口酒,缓缓道:“是啊,朋友,家人,还有爱人,你是最幸福的一个。”
鹿怀诗脸有点红,懒懒依偎在应崇怀里,声音软软糯糯,“这一切是真的么?我总有种虚无的感觉。”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可能……不太适应吧。”
以前过得太苦了,不适应现在的幸福。
总会患得患失,觉得自己“配不上”现在的生活。
“应崇。”鹿怀诗坐正了一些。
“嗯?”
“你小的时候,过得开心么?”鹿怀诗没怎么碰过酒,因此酒量很浅,这一点酒就让她晕呼呼的。
应崇目光放远。
记忆的旋涡朝他涌来。
一只大手拉住他的领子,狠狠往前一拽,小小的身体几乎是被扔到前面,撞在墙上落下来,骨肉撞击的疼痛感令他惨叫出声。
“还敢哭?”一脚踹在他肚子上,“再哭!再哭!”
那人每说一次“再哭”就要猛踹他一脚,他疼得几乎感觉得到自己的肋骨碎裂,剧痛是他无比清醒。
恶魔般的声音怒吼着,毫不留情的将怒气发在一个小孩子身上。
最后,和以往一样,他被关在楼上的小黑屋子里,窗外雷鸣阵阵,全黑的情况下什么也看不到。
身体上的疼痛快要了他的命,一时让人分不清楚这究竟是阁楼还是地/狱。
“嗯?是什么样的?”
温温柔柔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应崇回过神:“什么?”
“你的小时候,”鹿怀诗笑起来:“你刚没听到么?走神了?你从来没跟我说过你小时候的事,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应崇的心像被冻住了一样,他听到自己的声音问道:“为什么想要知道?”
鹿怀诗说:“我想了解你啊,就像你想要了解我那样。”
应崇还没说话,鹿怀诗愈发缠过来,她喝了酒,体温比平时高,应崇周身冰凉,她就这样一点一点将他焐热。
“我喜欢你,应崇,你不要怀疑这一点,不管以前是怎么样的,我都会爱你,我不会离开你的。”
鹿怀诗的直球像一枚炸/弹,笔直投射进应崇的心里。
他好想吻她。
当他这么想的时候,身体已经这样做了。
这个吻轻而温柔,相比于鹿怀诗,应崇的呼吸好像更加凌乱,他像一个溺水的人,抓着最后一根浮木,她代表着生,是他的命。
鹿怀诗似乎更加主动,她被吻得迷迷糊糊,应崇后退她就前进,毫无顾忌的追随着他,应崇的手臂放在后面撑着身体,鹿怀诗俯身追过来亲吻,应崇就这样引导着她,缓缓躺了下去。
当天翻地覆,被人整个调转过来的时候,鹿怀诗还是懵的。
紧接着,就是应崇铺天盖地的侵袭。
这一次,他轻车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