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屋里候着呢。”
他颇为诧异,难道是他想差了,主子这么高兴,莫非心里对王妃的安排很满意?
李翊抿唇,压不住飞起的嘴角。
连珠在等他。
母妃也是,下着大雨,怎么好让连珠冒着雨过来,若是生病了怎么办?
李翊并不想在这里纳了连珠,马场臭烘烘的,多埋汰人。
见了她,定要与她约法三章,她既已是他的人了,今后可不能再没大没小的,给他脸色看了。
还有那什么养花的小厮,也不准再见面了!
李翊的一颗心仿佛要跳出来,走得太快,鞋袜沾了水他也不在乎,崔秀差点追不上。
到了屋外 ,朦胧灯火映在窗纸上,隐约可见女子窈窕的侧影。
李翊忽而停下了脚步。
原地踱了几步,他轻咳了一声,故作镇定地吩咐崔秀,“晚上你不必来伺候,有连珠在就行了。”
崔秀听了前半截话正高兴呢,然而等李翊说完,他脸色顿时古怪起来。
主子在说什么呢?连珠根本没来啊?
他喃喃开口,“主子,连珠姑娘没……”
然而李翊已推开了门。
他大步跨进去,潋滟凤目含笑朝屋中人看去,“你过来可淋着雨了,爷让……”
话音戛然而止。
只见两个陌生的粉衣女子怯怯向他行礼,“奴婢见过世子。”
李翊不可置信地瞪大眼,慌乱中去搜寻,屋里屋外,哪里有连珠的身影。
他浑身沸腾的血液顿时凉透了。
为什么……不是连珠?
瓢泼大雨依旧下个不停,戌时三刻,诚王正在同幕僚商议事情,忽听前院马场中传来一阵喧闹,争吵声、马鸣,乱作一团,十分嘈杂。
“去看看出什么事了?”诚王吩咐身边亲信。
不多时,浑身湿透的崔秀被领了进来,他苦着脸道:“王爷,世子骑马回王府了……奴才拦不住啊……”
诚王吃了一惊,这么大的雨,李翊回去做什么?
这孩子,是疯了不成?
李翊确是要疯了。
他骑马疾驰在回城的路上,大宛名驹日行千里,也被他累得够呛,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李翊浑身湿透,飞驰中,迎面而来的雨水冷冷打在脸上,溅入眼中,刺痛难忍,李翊却只顾纵马扬鞭,脑中不断回想着屋中那丫鬟说的话。
那两名婢子叫什么,李翊丝毫不记得。
他只记得他十分震怒地问,为何是她二人时,有个怯怯的声音说。
“奴婢听说,王妃问过了主子身边的姐姐,是她不愿,我们二人才被选中了。”
是她不愿。
李翊不肯相信。
但他知道,母妃不会在这种事上欺骗他。
母妃向来宠他,知道他心里想的是谁,之前就已经问过连珠了。
但她不肯。
她为何不愿!
李翊只想去问个结果。
他那样期盼,期盼母妃能将连珠给他,他没想过同她分开,他以为连珠和他想的一样。
原来竟是他自作多情吗?
李翊愤怒又伤心,冲到城门前,守城士兵高声询问来人名姓,李翊扬手亮出诚王府令牌,一刻不停地进了城。
听松院耳房,连珠正在同白薇说话。
白薇下月就要成亲了,连珠托人做的喜被已经做好,大红底色上,一对交颈鸳鸯栩栩如生,白薇爱不释手,叹道:“这花样是你画的?连珠,你这手可真巧。”
连珠笑了笑,也不独揽功劳,“这是爷教我画的。”
白薇笑意慢慢淡了。
她倾身过来,小声地问:“连珠,你知道吗?今晚王妃给主子送了两个人过去。”
连珠淡淡点头。她方才去正院送东西就听说了,有人幸灾乐祸地议论她,连珠也不在乎。
他们以为她会因为李翊有了别人而伤心难过吗?
连珠不屑,她早已不把李翊放在心上。
白薇凑近去看,烛光下,连珠白皙娇美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那双明亮清澈的杏眼中,不见半点感伤或是嫉妒。
原来连珠是真的不在意……
白薇叹了口气,“我如今才发现,咱们几个里面,你是活得最明白的。”
她原也以为世子通房是个好出路,直到后来白芷为了爬床断送了性命,她才觉得可怕。
白芷被送走前那一日,王妃当着所有人的面,说白芷居心不良,谋害主子,命人杖责二十。
二十杖下去,白芷整个人血肉模糊,当场昏厥。
王妃素来仁慈,只这一次,就吓得府中人人自危。
白薇才算是想清楚,主子就是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