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商量。”薛钧泽说。
旁边的一些人开始嘀咕。
“他不会是想吃独食吧?”
“这是群众的东西,想独占,他们还想挨批?就我说,不分他们也合理。”
“这不好吧,毕竟是他打的,手上还搞了这么大一伤口。”
祝星星想看他的表情,只见他弯腰捡起柴刀,转身离开,只留下一句话。
“她也帮了忙。”
没头没尾的话让在场其余人摸不着头脑。
陈君鸿听懂了,脸色却有些难看,朝人群招招手,说:“几个年轻的先把野猪扛回打谷场,等处理好,我再开广播通知大家去领。”
旁边的人欢呼着上前围住野猪,秦霄带着知青点的几个人围住祝星星。
“我没事。”祝星星心不在焉地回答,透过人群看着薛钧泽独自一人离开的背影。
“小书记,这野猪怎么分?”
年轻人已经扛着野猪走,较年长的人走在后面跟陈君鸿说话。
“村里一户一斤半,剩下的知青点和牛棚那边平分。”
陈君鸿估摸着整头野猪去掉下水也就一百来斤,村里五十几户人分去九十多斤,知青点和牛棚的人能分到五六斤。
旁边的老把式没接话,沉默地抽着旱烟。
祝星星沉默地回到知青点,坐在屋檐下发呆。
早已离开的薛钧泽出现在卫生所。
卫生所的老爷子见他,先是端起小茶壶呷了一口茶,后问:“怎么?这次又弄伤哪里?难得这么准时来我这里报到。”
薛钧泽面容疲惫,脸色有些苍白,默不作声地撩起衣袖,露出血迹斑斑的手绢。
陈老爷子急忙放下茶壶,跑回屋里拿纱布和消毒水,处理的时候,不忘刺他几句:“是不是又上山了?上次的伤还没好,现在又弄一个,你是不是活腻了?”
“闭嘴!”陈老爷子自己喋喋不休,见薛钧泽想开口,直接喝住。
手上传来的痛感让薛钧泽前额布满冷汗,他忽地想起前几天到卫生所的场景。
昏暗的烛光下,薛钧泽将手里的草药递给对面的老头。
老头咂摸着酒没看他,自言自语:“够劲。”
“我错了。”薛钧泽有些无奈,“下次准时来拿药。”
老头继续自斟自酌,一脸享受,丝毫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
“受伤第一时间来找你。”薛钧泽继续道。
小样,还治不了你?陈老头得意地看了他一眼。
薛钧泽最不乐意来他这卫生所,破天荒地拿了一把草药过来,他就知道拿捏薛钧泽的时候到了。
“孔慎放你去跟小翁学医了?”陈老头翻翻他手上的药材,品质还说得过去。
“不是。”
没有一会,陈老头便摇摇头,暗嘲自己也太敢想了,眼前人怎么可能和知青牵扯到一块?
“行了回去睡吧,明天来找我。”陈老头打了个哈欠,自顾自地回房,留薛钧泽一人在屋内站着。
薛钧泽替他熄灭蜡烛,锁好门,离开。
“好了,这几天不要干太重的活,如果伤口反复裂开,后续更难好。”陈老爷子的声音将薛钧泽拉回现实。
伤口已经包扎好,他的手腕腕骨往上十厘米纱布层层叠叠。
“等等,手绢给我。”薛钧泽见老爷子要将染血的纱布和手绢扔掉,开口。
老爷子一脸嫌弃地拿着镊子将搪瓷托盘里的血手绢扔向他,被他用另一只手接住。
此时,陈君鸿推门而入。
“干爹。”陈君鸿朝老爷子打招呼。
老爷子点点头,将没用完的东西拿进屋,把空间留给二人。
陈君鸿瞥见薛钧泽手里的血手绢,脸色更难看,在薛钧泽对面坐下。
他坐下以后,只是静静地看着薛钧泽,不说话。
薛钧泽在他的注视下,攥紧手里的手绢。
“我叫你不要肖想和自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东西。”终究还是陈君鸿沉不住气,先开了口。
此时,陈君鸿不复往常温文尔雅的形象,面容因为生气有些扭曲。
薛钧泽不作声,更用力地握住手绢。
“阿泽,你别傻了,趁现在陷得不深赶紧离开。”
薛钧泽沉默良久,说:“不。”
陈君鸿怒气上涌,铁青着脸。
“哥,我们不会一直这样。”薛钧泽又吐出几个字。
陈君鸿心里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声音提高了不少,接近怒吼。
“是,我们是不会一直这样的,但是你知道这要持续多久吗?”
“你看她就知道以前她是怎么被娇养的,你现在有这个能力让她继续过上那样的生活吗?你能吗?”
“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