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素索性一头扎进紫荆怀里,然而一时又找不到更好的理由,只能半撒娇道:“唔,我喜欢。我就喜欢叫你姐姐,姐姐!”
凌枫早已走到她们二人跟前,忽然轻咳了两声,眼神有些阴骛地瞪着白素素。
紫荆有些无奈地望向脸色有些难看的凌枫,尴尬地朝他笑了笑。
白素素身子忽然僵了一瞬,才缓缓抬起头看着一脸平静的紫荆,又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怔了片刻才明白过来,立刻离开了紫荆的怀抱。
(二)
许是被凌枫那张有些阴沉的脸吓得呆住了,白素素此刻也不敢多言,立即识趣地退到了一边。
众人皆是既好笑又好奇地打量着凌枫三人,却是碍于凌枫的面子没有笑出声。
白素素见几个将士正笑盯着她看,一股怒气正要发作,一抬头却被凌枫那张阴沉的脸给逼了回去,无奈也只能作罢,悄悄的躲到了紫荆身后。
紫荆此时却仿佛置身事外般地看着这一切,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脚步也未曾挪动一步。
而此时的凌枫再也不管身后众人,大步想着紫荆走去,在她面前站定,轻轻握住她的手反手一带顺势将她扣入怀中,声音有些颤抖地道:“你没事了,我们终于是熬过来了,来的时候我就在想,要是那老头儿不守诺不肯放你回到我身边,那我该怎么办?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我们终于是挺过来了。”
紫荆身子僵在他怀里,头埋在他上下起伏的胸口,神色是异样的平静,轻声道:“嗯。”
站在紫荆右侧的唐嘉煜默默地看着这一切,脸色虽平静但却显得有些黯然,眼中却波涛如潮。他一手轻按着胸口,心内却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隐忍挣扎,亦有不甘。说来也奇怪,他有些自嘲,这竟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有这样一个女子让他有了这种奇妙的感觉。只是他不明白,这种奇妙的感觉到底是什么。
而他却不知道,他身后的那个红衣女子也在默默地注视着他,眼中波澜起伏,有痛,有伤,有隐忍,还有怜惜。也许连他自己都不曾明了他心内逐渐滋生出的情愫,更不会轻易正视面对它,可她却看的比谁都明白。她跟在他身边十年,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甚了解他自己,而她却无疑是最了解他的人。他的忧愁,他的野心,他的喜怒哀乐……全都一一不落的落在她眼里。他曾问她想要什么,她不言,只是笑指了指他的心,而他却从来不曾明白过她的心思。其实她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什么都能给她只要她开口,财富权力哪怕是江山天下,他都能一一捧着送到她面前。可她不过一介女流之辈,要这些凡尘俗物有何用,她要的也不过是一颗真心罢了。可她唯一想要的,他却无法给。其实从很早就知道,可她就是控制不住胸腔中那一颗炽热跳动的心,她已经踏上了这一条不归路,那么的义无反顾,却永远不可能回头。
凌枫静静抱了紫荆很久,紫荆伏在他怀里没有动,她只是贪恋这样温暖的怀抱,恍惚间她又想起了大哥,那时她总爱靠在大哥的怀抱里,靠在大哥的怀里,她可以什么都不用怕就觉得异样的安心。
大哥,此时此刻,天涯海角,你在哪里?
唐嘉煜见此二人抱了很久也不肯松手,终是有些按捺不住,有些尴尬地笑道:“仁兄,咱哥俩可是好久不见了啊,可你却一上来就顾着你的‘温柔乡’,也不问候一下我们这些老朋友,也太不够意思了。”
听闻此语,凌枫终于缓缓放开了紫荆,笑拍了拍唐嘉煜的肩,道:“哪里哪里,晋兄来的可恰是时候,咱可是已经好久没有痛痛快快的醉过一次了。这次咱俩一定要喝个痛快!”
唐嘉煜也笑道:“那我可就等着了啊,等着从王庭归来的那一日,咱们不醉不休。”
凌枫笑言道:“好,一言为定。”
曹太师这时也上前道:“二位兄台,家常择日再叙,此刻还是先以正事为重,咱们该启程了。”
凌枫赫然回过头,笑点点头:“对,正事为重。曹太师,我们出发吧。”言间仍是紧握着紫荆的手,一弯身将她拦腰抱起,紫荆大惊之下拼命摇开他的手,不料越挣扎却被他抱的越紧,情急之下叫道:“你干什么,快放开我!”引得周围的人皆笑看着她。她还是生平第一次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立时飞红了脸颊,头埋在他胸口,恨不得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此时曹太师不知从哪牵来一匹毛色鲜亮的马,走到凌枫身边,一本正经地道:“殿下,这是在下为紫荆姑娘找的坐骑。”
不想凌枫却瞪了他一眼,道:“你怎么还叫紫荆姑娘?该改口了。”
曹太师愣了一瞬,但看二人情状,便立即明白过来,重新改口道:“殿下,这是在下为王妃找的坐骑。”
凌枫满意地点了点头,忽然间脸上却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他有些恼怒地回过头,见紫荆正一脸怒气冷冷地盯着他,她冷冷道:“警告你,你要是再敢叫我王妃,再敢当众随意冒犯我,我就不嫁。”说着便气哼哼的将脸扭向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