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祁回过神,走到阳台内拨了一通电话出去,“如果误食了毒/品怎么办?”
“你吗?”电话那头的声音有点诧异,“你怎么会碰这种东西?”
“不是我。”谢祁说,“是我……”他顿了下,“朋友。”
电话那端的人松了一口气,“第一步报警,第二步送医。”
“还不确定。”谢祁静默两秒,问:“我在家帮她排出来会有危险吗?”
人言可畏,她还在上学,如果染上涉毒的污名,她就毁了。
“要看毒/品类型和吸食的量,而且每个人体质不一样,相应的症状也就不一样。”那人说。
谢祁说出一个名字。
“这个一般反应是精神不安、无力、心慌嗜睡,如果意识正常,行为受控,排出来就没事了。多喝水,多出汗。”
“嗯。”谢祁挂了电话靠在身后的围栏上,眼帘微垂,从未有过的挫败从四面八方朝他席卷而来。
门铃声响起,他收起手机来到玄关,门外站着他助理。
谢祁交给他一根发丝,跟他说明情况,“结果出来立马告诉我。”
助理领命离开。
谢祁回到客厅,颓然地坐在沙发上。
他两腿微微敞开,手肘搭在膝盖上,十指撑着额头。
身侧的手机在震动,谢祁拿过来接起。
“谢总,我们找到那个男孩了。”
谢祁沉声:“你让他接电话。”
手机很快被换到男孩手上,“你好。”
“今天晚上你是不是在医科大的操场边卖了瓶水给一个穿白色裙子女孩?”谢祁问。
男孩说“是”。
“那瓶水是别人交给你的?”谢祁低沉轻缓的嗓音带着似有若无的压迫感。
男孩有点被吓到,“不、不是的。”
他说晚上是有人交给他一瓶水,但他并没有把那瓶水卖给姜思宇。
谢祁指尖微动,“什么意思?”
夏天卖水比卖报纸赚钱,男孩最近从傍晚开始在医科大附近卖水。
晚上一个姐姐找上他,给了他一瓶一模一样的水,说让她帮忙把这瓶水卖给她朋友。
并称这是她跟她朋友之间的小游戏。
见他犹豫不决,对方直接塞给他五百块钱。
这对他来说可是一笔“巨款”,小男生懵懵懂懂地答应了。
他跟着姐姐进到校园内,站在远处等了很久,等她们坐下才上前。
没想到目标是那个经常多给他钱的小姐姐。
男孩这些年在外面卖报纸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学会了察言观色的本领。
有些人单看表情,他就知道对方怀着善意还是恶意。
两个姐姐坐在一起,对比愈发明显。
给她500块钱的小姐姐给人的感觉特别不友善。
当下他就做了一个决定,他把本来要卖给姜思宇的水换成了自己的。
他后来站在校门口,想等Anna出来把钱和水还给她。
Anna踏出校门径直往马路边走,他喊着追上去,却见她视若无睹地上了一辆出租车。
“你的意思是,那瓶水还在你手上?”谢祁难以掩饰内心的激动。
“是的。”男孩语气笃定。
谢祁闭了闭眼睛,再睁眼时,脸上恢复以往的云淡风轻,“谢谢你,麻烦把手机交给你边上的哥哥。”
手机到了他的人手里,“谢总?”
谢祁淡声吩咐:“他手上有一瓶可能被动了手脚的水,你带他去派出所交给警察。”
“好的。”
电话刚挂,助理的电话又打了进来,“结果呈阴性。”
“嗯,辛苦了。”谢祁把手机丢一旁,扭头看向浴室的方向,心跳是平时的两倍。
良久,他站起身走向主卧。
主卧洗手间。
谢祁站在花洒下,微微仰头,任由冷冰冰的水柱冲刷着他的脸。
“那我不能不管你啊。”
这句话犹在耳侧。
冷水模糊了视线,也模糊了脑海里的声音。
轻软的声音变成抖着嗓子的哭腔。
成功把谢祁拽进回忆里。
那天顾朋兴带人把他扔进泳池,他知道自己免不了又要在鬼门关走一遭。
也清楚地知道顾朋兴不到最后关头不会轻易杀他。徒劳地挣扎几下,便放任身体往下沉,水顺着口腔进入肺管,一点点夺走他的呼吸,意识渐渐抽离直至陷入昏迷。
当睁开眼看见的不是顾朋兴的人而是姜思宇时,谢祁心里一紧,下意识攥住她的手,想告诉她,让她离开。
他怕顾朋兴伤及无辜。
其实在得知顾朋兴是杀害他爸妈的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