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遮蔽下的漆黑禁林里,两个少女的身影在树枝间飞快跳跃前进着。
既然不需要追求最高速度,那相比一个精神不集中就可能撞树的飞行,这样跳跃前进的效率反而更高些,因为小爱需要一边前进一边低头不停寻觅着……
“啊,找到了。”说着,小爱停步落到地上,沉着脸。
夜一也跟着落下,看着落叶上和两旁的树枝上溅着的银白色液体,很是奇异地睁大了眼睛:“这就是你说的独角兽的血?真漂亮啊,怪不得说有强大的力量呢。”
小爱头也没抬,已经沿着一路发着微光的血迹往前走远了,只有声音遥遥传来,很有些苍凉的意味:“是啊,但正是因此,它们才会被盯上。”
沿着大片触目惊心的血迹,她们没走多久就在湖边找到了那些可怜的生灵,歪倒在一起,纤长的脖颈呈不自然的扭曲,腿僵硬地往前伸着,鬃毛铺在漆黑的落叶上,散发着珍珠般莹润洁白的光芒。
夜一不由停下了脚步,眼里流露出不忍来。小爱则早想到了这一场面,只咬了下牙便垂下眼帘,走到近旁,望着被堆在一起的独角兽的尸体们,喃喃着:“……三只,有点勉强,不过应该还在能力范围内……”
“你想干嘛?”听小爱这么说,夜一不由好奇地问了句。
小爱环顾一下四周,沿着湖走了一段路,捡了根颇粗壮的枯树枝回来,一边侧头冲她微笑了一下:“嗯……算是弥补一下我的错误吧。觉得她没动静是因为顾虑剧情的我实在是太天真了,终究,在意这个世界的只有我而已,对她而言,这一切都只是一个刷分的游戏。”
“要是我能早点意识到,至少……”说着,她脸上的笑容变得痛苦起来,半晌轻叹了口气,转回头提着树枝绕着尸体们走了一圈,像是在画什么。
夜一没怎么听懂,但看她这样也不好搭话,只静静看着小爱画完丢开树枝,转身面对着尸体,平伸出双手,闭上了眼睛。
有白光从画过的部分亮起,组成了一个像是魔法阵一样的东西,有强烈的风,环绕着整个法阵,卷起地上的落叶和白发女孩的衣角,光芒映照着小爱脸上难得庄严的表情,也照亮了四周漆黑的树林。
有悠远的歌声响起,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似乎就在耳边缭绕,像是一个极优美的声音在独唱,又恍惚有着众多声部的唱和,明明是从没听过的语言,却有种种复杂情感直达心底,能令所有人都为之动容,并彻底沉醉……
直到……歌声戛然而止。
夜一恍然从一个极长而优美的梦境中惊醒,睁开眼睛,一时却分不清是不是还在梦里——湖边,刺眼的白光已经消弥不见,小爱依然站在那里,身侧却没有了尸体,而是环绕着三只活生生的独角兽!
修长的颈项、月光般流转的毛皮、锋利的角,和亲昵蹭着小爱的动作,无不充满生机,是比之前更甚千万倍的美丽。摸了摸它们的鬃毛,目送它们转身进入森林,回往族群里去。
小爱这才回过头,微笑终于再度灿烂起来:“天堂的回魂曲,有安宁和镇魂的效果。但力量足够强大的话,的确能够做到真正的‘回魂’,我现在力量不够,所以用法阵吸收了禁林的生命力作为辅助。”
“回魂……好吧,我现在承认你是创世神了。”夜一点着头,顿时被刷新了对小爱的认知。
却见那刚才还身披圣光满目庄严的人微笑着向她伸出了手:“那就扶我一把呗,我所有力量都耗光了,光站着就很勉强了。”
收回前言,这家伙真是永远正经不起来。翻了个白眼,夜一还是走上前去,没好气地把女孩甩到背上:“所以你特地带着我来就是为了让我背你回去?力量不够就不能不救吗?只是几只独角兽而已。”
“因为,说到底是我放松了对苏珊娜的警惕……它们的死也算和我有关,所以……对我自己来说也是一个警告吧。这次是独角兽,下次就会是人类,甚至是重要的剧情人物。我得做好准备才行,总不能期望他们手下留情。”
蹭了蹭夜一的背,小爱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夜一桑……明晚开始教我瞬步和鬼道吧,我需要变得更强,才能保护好……”
夜一眯了眯眼睛,有多久没有燃起过这样的热血了?真是,突然就对明天充满了期待呢:“好啊,反正一早也答应过要训练你,我可不会手下留情。”“嘻,夜一桑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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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小爱好好睡一觉的愿望暂时还是没法实现——当她们走到禁林边缘,乌云也恰好在此时散去,洒下的月光映照下,一个身穿长袍的高瘦身影正站在不远处,深邃的目光透过半月形镜片望了过来。
见那人走了过来,夜一警惕地停下了脚步:“这人的味道有点熟悉,塔上的那个?你之前把那男孩扔给他,说明应该是个好人吧?”
“是好人没错啦……”小爱从她背后探出头看了一眼,便皱起了眉,抓抓头发,回想起各种同人文里的复杂分析,头便跟着疼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