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头一棒,逼得她不得不正视一个事实——
尽管崽崽们面对她时表现得很开心,但是与面对院长的欢愉表情一对比,其中的差异就明晃晃地打了她一巴掌。
先前她还能自我安慰,崽崽们的性格导致他们注定不会对尚不熟悉的人太过热情,毕竟挖出冷淡表象下的热情,才是她作为APP天选之人的特殊待遇。
可现在三只在她面前端着的幼崽,到了院长面前,怎么一个个都变成了小舔狗???
一想到,她被三个幼崽耍得团团转,白芊芊不甘心地望过去,手中捏着的手机,几欲捏碎。
她不明白,难道到她这里吃香喝辣的,安安心心度过幼崽时期,还比不上在院长那里吃苦受累,成天风里来雨里去舒服吗?
这些幼崽,到底被下了什么降头?!
白芊芊恨恨地看了最后一眼,脸色沉得滴水,重重踏步走开。
路圆圆听见声音往边上瞧了瞧,觉得离开的人背影有些熟悉,但她一时之间想不起来,正巧顾淅川趁着她不注意,偷偷往嘴里放了一个棒棒糖。
她所有心神都收回来,双拳齐下:“还吃!不怕嘴里全是小虫子吗!”
顾淅川呜呜咽咽:“死了也要吃!”
“……?”
*
摆摊结束,路圆圆将她留下的甜点挨个分给崽崽们和小混混吃。
小混混近乎虔诚地盯着自己分到的蛋糕,小心地捧着,难以置信地询问:“给我的?”
他应该很少说话,声线显得粗粝沙哑,听上去沾染了风霜,眼神却清澈见底,反差极大。
“当然!”路圆圆肯定道:“真当我是周扒皮?你帮了我们这么多,一块蛋糕算什么?”
小混混喉头微动,沉默地垂下眼睫。
他生来像野草,除了小时候那人帮了他许多,给过他温暖以外,无论是后面开始流浪还是加入混混头子的小团体,他都是被当作可有可无的存在。
什么时候像现在这样,被当作个人对待了?
不提小混混复杂的心思,崽崽们都分到了美味的蛋糕,只有因为吃了太多甜食的顾淅川分到了点边角料。
顾淅川:“……”突然后悔为了根棒棒糖,放弃整片蛋糕。
边角料就一些蛋糕胚,还是减糖的那种,吃完了,嘴里没滋没味的。他滴溜溜转了一圈眼珠,舔了舔小嘴巴,渴望地盯着小混混手中捧着的一大块提拉米苏。
小混混默不作声地转开身体,空着的手竖得高高的,挡住自己的蛋糕。
“切!”顾淅川郁猝地往嘴里丢了块蛋糕胚,嚼吧嚼吧,将蛋糕胚幻想成提拉米苏。
路圆圆好笑地弯了弯眼,但她还是坚守原则,坚决不让崽崽多吃甜食。
没想到的是,护食的小混混,竟然切开提拉米苏,分成一大一小两块,犹豫了会,忍痛将大的那块推给了沈宴深。
顾淅川不满:“不公平!凭什么给他吃,不给我吃!”
“顾淅川。”
浅浅的一句叫声,马上让顾淅川安分下来,他小声嘟囔:“我又没想做什么,你吼我做什么……大笨蛋!”
“你说什么?”路圆圆笑眯眯地亮了亮拳头。
“……没什么没什么,夸你好看!”顾淅川三两口塞完,急急忙忙拿了扫帚:“我,我先去打扫!”
小笨蛋!
路圆圆默默吐槽完,视线落在小混混失落的脸上,因为沈宴深拒绝了他分享的蛋糕。
她摸了摸下巴,觉得小混混好像特别喜欢沈宴深。
被拒绝掉的蛋糕,小混混吃得干干净净,许是为了报答,接下来的工作,他干得更加卖力,没有事做了,就跑到斜对面花衬衫那里蹲着。
蹲到他们收摊,他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今天东西卖得快,收摊早,加上有了电动三轮车,路圆圆不急着回家,带着崽崽们找到一家老妈蹄花店吃宵夜。
崽崽们过去的人生中,似乎从没吃过这种接地气的食物,一盆蹄花端上来时,就连嘴馋的顾淅川都露出了敬而不敏的神色。
他们看着她的眼神,透露着怜悯,仿佛在心疼以前的院长只能吃这种东西。
路圆圆:“……”这蹄花是啃不下去了!
她不顾崽崽们的反对,挨个盛了一大碗猪脚,推到他们面前,威胁道:“谁不吃,就连续洗一个月的碗。”
三个崽崽可怜巴巴低头。
碗里面的蹄花白白的,点缀了绿色葱花,看上去倒不难吃,只是幼崽天性讨厌肥肉。
在院长催促的眼神下,顾淅川视死如归地舀了塞进嘴里,本想一口咽下去,可蹄花肉到了嘴里后,一点都没有油腻的味道,反而是在舌尖化掉,留下软软的触感,刺溜进了肚子里,满嘴盈香。
“好吃哎!”顾淅川眼睛都亮了,抱起小碗就扒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