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两回,都是匆匆挂断,我想知道他那边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钱够不够用,听说很多中国留学生,为了省钱,都是自己做,可是自己做又浪费时间,故而很多留学生都是煮一锅米饭,就着咸菜吃,最后导致营养不良。我太知道营养不良的滋味了,哪怕小林哥是个学医的,我也怕他为了省钱亏待自己。学医的课业可重了,他不会没有时间做饭,顿顿吃咸菜吧。
可是国外那段经历大概是泰戈尔的伤痛,所以他很少提及,今天也是因为鸡蛋,就猛不丁得提到了。我问国外的物价贵不贵,一斤鸡蛋大概多少钱?泰戈尔说国外鸡蛋不是按斤来卖的,是按一打一打来卖的,要么是12个一盒,要么是24一盒,甚至还有一板48个的,若是换算成人民币,肯定是比国内的要贵,但相较于国外的收入,对他们来讲,又算是便宜的。老外很注重蛋白质摄入,早餐必须要吃鸡蛋的,他们很少吃白煮蛋,基本都是煎蛋,要么混着牛奶打散了煎,要么单面煎成荷包蛋,配着培根咖啡黄油面包一起吃,营养很丰富,但中国人一般吃不惯。这话我信,别说吃,我听着就觉得腻,中国人习惯了一碗粥,一碟咸菜,一个馒头开始一天的生活,牛奶面包只是少数中国人餐桌上的宠儿。所以满大街的大饼油条豆浆馒头早点摊位,面包店却是寥寥无几的。
一直到师姐回来,我才意识到时间竟这样晚了,这竟然是第一次我不设防得跟泰戈尔相处一屋,师姐推门进来看到泰戈尔在,一脸促狭得说是不是回来的不是时候,需不需要避嫌。我意识到了误会,赶紧尴尬得起身解释。有一句话叫解释既是掩饰,我的解释显然很无力,泰戈尔在我面前恶行恶状,在师姐面前偏乖得像个无措的小师弟,毋庸我赶,便识趣得起身告辞,走之前还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意思是明天再联系。唉,我真的是要说不清楚了。
师姐调侃我说可以呀,教授的问题学生,学校的关系户,实验楼的楼主,都能拜倒在小师妹的裙下,甘愿蜗居在这逼仄的宿舍楼了。我只能说我有男朋友的,师姐可不敢乱说的,泰戈尔只是曾经的家教学生,如今又被教授布置了任务,带教他。
师姐一脸不信的模样,说那把你那男朋友带出来见一见呀,干嘛藏着掖着的,难道我们还不配见你的神秘男友吗?唉,真真是冤枉了我,我搬到师姐这边来也才不过一个多月,也就小林哥走之前送我回寝室的时候撞见过师姐一回,我跟师姐介绍说是男朋友,当时师姐还很惊讶的模样,大概是没想到我是个有男朋友的人。这一个多月里小林哥回了趟老家,算是出国前跟家里人告个别,也不知道遇着什么事了,回来心情就不好,我问他却也什么也不说。原本我还想着跟着小林哥一块儿回去的,可是小林哥说如今我和他的事情还没有在老家说开,这要是一块儿回去了,我住哪里呢?住小林哥家已然是不合适,上次是因为小林哥没有回去,我回去给母亲办后事,住在小林哥家,大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毕竟我母亲就是在小林哥家办的后事,可是若是这次我跟小林哥一道回去,还住在小林哥家,不说别人,就村长家,肯定得闹不开心,觉得是小林哥坏了他家儿子和我的好事。不能住小林哥家,我想去出我还能住在谁家?跟舅母彻底撕破了脸,当然是不能去了,至于叔叔家,他家已然搬进了我家的老宅,即便他请我去住,我也不会去的,当然,他也肯定不会请我去住的。所以,在老家,我已经是个外客,我想了想,便也作罢。
我以为小林哥是因为分别,所以才那样伤感的,他也忙,所以我搬家的事情便没有麻烦小林哥,只是做了回蚂蚁,来回了几趟,将我的东西搬到师姐处。好在这么多年,我的东西实在是不多,大块头的也就被褥,虽然块头大,好在不重,装在编织袋中,我问学校后勤处借了辆板车,往板车上一扔,就算完事。反正两所学校之间就一条马路之隔,两边都还开了扇小门,方面两边的学生往来,所以省了不少路。我骑着板车,第一回是褥子床垫席子什么的大件,看着多,其实不重。但即便这样,大夏天得搬东西还是很遭罪的,我热的如同蒸笼里的龙虾,满脸通红,一直搬到大中午才搬完,累得连话都懒得说。师姐中午回来吃饭,看到我一个人搬东西,怪我没有提前招呼一声,然后帮着我一起理,才完事。可即便这样,晚上我还是中暑了,什么都吃不下,连喝水都吐,缓了一天才缓过劲来。大概是因为这个,师姐才以为我是没有男朋友的,若是有男朋友,这个时候还不鞍前马后得伺候着,我还能遭那罪。
我只能解释我我男朋友准备出国,忙着呢,他是学医的,学校外派他去美国深造去了。说完,师姐看我的眼神里充满了同情,大凡在高校里,这样的恋情要么以一方以陪读的身份出去,要么便是无疾而终的,而且多数是无疾而终的,毕竟俩人也只是恋人身份,没有什么法律上的约束。如今生活中的诱惑很多,一不留神,便会深陷其中的,刚何况小林哥身边还有个知冷知热,一往情深的小师妹,我的心里就更没有底了。我一般跟小林哥一个礼拜通一次电话,电话时间也不敢长,电话费实在是太贵,有事没事也就电邮联系。大概是刚开学,小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