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不甘和遗憾离开,像是报复一样,只字未提就消失在了她的生活里……
后来,舍友告诉他,你那心爱的小妹妹弯了。
十几年后的今天,他追在她的后面企图想挽回些什么,可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柔软善良的小姑娘,她的心肠又冷又硬,让他很难过。
*
电话锲而不舍地响着,姜念尔放下擦鞋的海绵,洗净手接了起来。
“念尔,是我。”陈澍时居然用公共电话?
“别挂,我们谈谈,好吗?”
姜念尔冷嗤一声:“陌生人之间有什么谈话的必要吗?咱们之间也没有可能产生业务关系,不谈。还有,你再跟着我的话,我会报警。”
“念尔,有句话你说错了。咱们不是陌生人,是同事。另外,陈实的底细我知道,你将来也会进入常凌高层,甚至会参与决策。那么,咱们就一定会打交道。”
陈澍时轻轻地笑了一声:“我也不想让私人感情影响工作。怎么说呢,咱们之间欠一个了断,当年,我们并没有分手,不是吗?”
他妈的,你还敢说这个?
姜念尔语气不善:“你想怎么了断?怎么着,举办个分手仪式?”
“念尔,你不该在常凌蹉跎时光的。”
陈澍时突然甩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姜念尔有一瞬间愣神,没应他的话。
“你和陈实也不合适。”
“呵,你以为你是谁,对我们夫妻指手画脚?”
陈澍时语气淡淡,听不出里头的情绪,继续自顾自地说着:“陈实如果爱你,就不会把你绑在常凌。诚然你在常凌也一定会有所作为,但是你开心吗?你还记得自己最初的梦想吗?当年有多少教授前辈以及专业人士说过你创作天赋奇佳,你的闺蜜们留了你许多草稿和签名,说将来可以卖给粉丝赚钱,你都忘了吗?见凝走了她想走的路,荣耀加身,你不羡慕她吗?”
这么多年过去了,陈澍时还是那么狠毒,专门拣她的弱点攻击,当年在众目睽睽之下让她答应表白,如今她可不会上当了。
姜念尔淡淡地笑了一声:“陈澍时,你这样挑拨我们夫妻的关系,能得到什么好处?”
她叹了口气,不紧不慢地说着:“啊,我知道了。这是一个一箭双雕的计谋,一来让我和陈实之间心生间隙;二来,如果我要求离开常凌,势必会让陈实在长辈们面前难做人。也许,长辈们会觉得他能力欠佳,连小家庭就经营不好,更何况经营一个集团。”
“陈澍时,你不但想打击他的家庭,还想攻击他的事业。天增岁月人增寿,十几年过去了,你都增了些什么呢?自私、贪婪、嫉妒,为什么?”
陈澍时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儿,最终一言不发地挂了电话。
*
陈实整理着图纸,有些微微地跑神儿,他好想念姜念尔。
一晃眼都出来一个多月了,国内快要过年,他在这边忙忙碌碌,每天都在接触不同层次的、形形色色的人,尤其是姜念尔说过的泥腿子老板们。说实在的,他下工地很少,在国外读博大都是泡在实验室里,回国进常凌也一直都在管理层上,下面有大把抓来就能用的人,他的工作重心是怎么用这些人。
至于一层又一层的下面,他不了解,也不关心,如今自己“下来”了才发现姜念尔比他看得更透彻。
人性都是类似的,不过有人包裹了一层鲜亮的外衣,而有人直接表露在外。在姜念尔的眼里,她没有因为有的人金光闪闪而阿谀奉承,也没有因为有的人污泥满身而趾高气昂。
道上都说小姜哥仗义,他起初没放在心上,如今倒是隐隐约约地懂了。
每个夜里他都在思考他们的关系,从认识那天开始捋,一直捋到胃出血那天,终于发现了矛盾所在,一直以来都是他太过独断,替她做好了所有的选择和决定,姜念尔一直以来的顺从让他误以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可事实证明,他不对。
姜念尔日夜不宁的懊恼是为什么?也许就是因为顺从他和遵循自己内心的矛盾在来回折磨她,她太害怕失去这个家,所以想事事都顺着他,不动声色地讨他欢心。
她的内心一定有更想去做的事情,而这件事情会让他为难。所以,她在为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