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往墙壁里靠靠,让出小半张床来,又腾出半边被子铺到那一面,打呵欠道,“枕头没有哈,我就这么一。” 郭未愣下,盯着池小闲的后脑勺看会儿,然后缓缓地躺下来,枕在自己的胳膊上。 一种莫的安席卷他。 池小闲伸手关掉灯。 银星偷偷钻出来,细细的触丝巡游般地在郭未侧晃一圈,又钻回去。 尽管床上有别人,池小闲这一夜还是睡得深沉,甚至做一长长的梦。 他回到无论如何都想再回忆起的九岁那年。 曾经模糊的记忆,一点点清晰起来。 他的父母带着他驱车来到一座山里,池小闲一下子就被眼前的美景吸引。 绿水青山,薄薄的烟雾缭绕在山腰上,像是仙女飘然的绸带。打开车窗,空气中是湿润的青草泥土的芬芳,沁人脾。这是他在城市里从没见过感受到过的光景。 妈妈伸手指向山腰处一排白瓦红砖的小房子吗,“咱晚上住那儿好好?” 池小闲随意地点点头,目光已经被一条山间的溪流所吸引。 它是那么清澈、透亮,仿佛有一颗水晶般晶莹剔透的灵魂。 那些树木是那么的漂亮,翠绿、深绿、褐绿,层次繁多,如同画家笔下生动丰富的色彩运用,又像是少女渐变的舞裙。叶片折射着阳光,闪闪发亮,像是有钻石落在舞裙上。 池小闲跟着父母走进他以为的那“旅馆”。 进去后,他才发现这里似乎是什么旅馆。穿着蓝色白色制服的人在大厅间来来往往地穿梭,手里拿着一些文件,行色匆匆。 有两位年轻人正从楼梯上下来,走向他后跟他父母打声招呼,然后跟他攀谈起来。 一些懂的术语钻入他的脑海,池小闲拉拉他母亲的袖子,他母亲轻声道:“稍等哦,妈妈在忙。” 池小闲又拽拽他父亲的裤子,男人敷衍地摸摸他的头发,注意力却还在讨论的话题上,并没有理会他。 池小闲觉得有些无聊,趁大人注意,偷偷从椅子上跳下来,四下张望起来。 很多人从走廊深处走来,于是他好奇地朝着那方向去。 “诶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在验室外乱跑?” “谁把家属带来啊?” “小孩儿还挺可爱的,你爸妈呢?” “……” 接着他遇到一位头发有些花白的女人,她的胸牌上写着字职位。汉字一晃而过,池小闲只看清她的姓氏——陈。 她的边是一间完全其他房间一的玻璃房。透明,高大,里面栽种着山里差多的苍绿色树木,衬得房间更显幽深,像是一微缩版的森林。 “你想进去吗?孩子?”女人察觉到他好奇的目光。 “组长——”边上似乎有人在劝阻。 女人冲他摇摇头,说一他没懂的词汇,后半句话是——“需要外界环境的刺激。” 是什么需要刺激呢? 房间里的东吗? 是那些树吗? 九岁的池小闲想。 女人为他找来一件小尺码的白色制服似的袍子,给他做消毒清洁,然后带着他进入房间。 房间里在外面看上去的差多,完全就是室内的小小森林,池小闲眼尖,发现地上有许多淡黄色的小蘑菇,满天星似的长着,有的在树根下,有的趴在苔藓上,有的甚至跑到树梢上…… “它能吃吗?”池小闲指指,“我喜欢蘑菇。” 他喜欢吃蘑菇。 女人似乎笑笑,“它是可食用的,但是在验室里是用来吃的哦。” 池小闲注意到房间里还有一块硕大的显示屏,上面有一堆他看懂的数字在闪烁跳跃着,断地向下刷新变多。 屏幕右下角,有一小喇叭似的按钮,池小闲小碰一下,一轻快的声音响起。 “请问有什么能帮助您?” 声音像是女孩儿,又像是男孩儿,大分辨得出。 池小闲被吓一跳,“说话的是谁?” “是一语音小助手。”女人点下那小喇叭,它再次发出声音。 “有些指令需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