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乐楹头摇得像拨浪鼓。
乐楹还是想办法知道了他叫什么。
从食堂吃罢饭出来,食堂门口的宣传栏正在更换新内容——学校话剧团新一届选举名单。
真是奇怪。
那么多清一色的蓝底证件照,乐楹偏偏一眼看见了他,那个只见过一面的人。
总编剧:周彻。
再后来,话剧团只要有剧要演,不论是老剧重映,还是新剧上演,乐楹总要去看,一遍又一遍地看。
看舞台上的悲欢离合,看舞台边周彻平静如水。
自开学典礼惊鸿一瞥,从此以后,周彻活在乐楹大学生活的日日夜夜。
喜欢一个人就会自卑,乐楹自觉配不上周彻,连找机会认识的勇气都没有。
她骨子里有一些自己都不知道哪来的自尊,她希望和异性的开始一定不能从粉红色的暧昧开始,这样就会从最开始低人一等,一定要公事公办、碰巧认识。
哪怕是不小心汤倒在周彻身上,给他干洗衣服。
所以她没办法在许多女生一样将周彻挂在嘴边,轻易地去加他微信,理由只是想认识一下。
学校有关于周彻的贴吧,话剧团也会用周彻照片做推送封面,转赞评在看一片。
乐楹憎恨他的活在万众瞩目下,让她没有勇气接近;可她也庆幸他足够耀眼,哪怕不认识,也能看到与他相关的许多。
又大概是真的没有缘分,两人从未共同参加过某个活动。
乐楹从未获得她希望的堂堂正正认识周彻的机会。
所有事情不到尘埃落定那一刻,她也不喜欢过度分享。所以不是已经有幸和周彻在一起了或者不再喜欢周彻了,她不会告诉任何人她喜欢周彻。
乱七八糟的人生信条夹杂在一起,乐楹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喜欢着周彻,谁也不知道,谁也不告诉。他成了她不能宣之于口的秘密,无人知晓。
后来也是下定决心一般,才说给季菲菲听。
给乐楹犹豫找寻机会的时间并不多。周彻大四时就很少参加学校话剧团的工作了,听大家说他已经去正经的剧组实习了。
后来,他就毕业了。
一个毕了业的学长,专业毫不相关,她该如何接近他、了解他……
再后来,王辉电影《铸情》官宣。
与他有关的,她都想靠近,哪怕只是远远看见,哪怕只是一点笔记、思想。就像周彻毕业后,乐楹时常会去见他吃过的一个食堂档口。
于是寒假,乐楹成为一名娱记实习生,出现在电影试映会上。
即将到来的见面像是命运的馈赠,乐楹满心感激。
六月盛夏,日头毒辣像是要把人都晒化一般。
乐楹到了出站口,那里人来人往,她找了个阴凉又显眼的角落蹲下。
已经有好几个住宿、黑车、大巴来询问她。
乐楹都摆手拒绝了。
她一会儿盯着手机,一会儿看路上的行人,生怕错过了叫周彻等待。
就在她再次打开微信,盯着和周彻的对话框时,眼前出现了一双干净的帆布鞋。
她以为又是哪个来问她坐不坐车的人,连忙摆手。
“乐楹?”
乐楹抬头,周彻的脸就那样清晰直接地出现在她面前。
不同于拍定妆照时的瞥见,不同于在他身后看他工作的背影,不同于大学时期的每一次远远遥望,就是这样直接的见面。
乐楹赶紧站起身,嘴边马上要脱口而出的“学长”生生咽下。
之前王辉问过,乐楹说的是她和周彻并不认识。
然而蹲了太久,又突然站起来,乐楹有些头晕,摇摇晃晃似乎要摔倒。
周彻伸手扶住她的胳膊。
其实只是一个简单友好的帮助。,乐楹却觉得自己占了便宜,涨红了脸。
不过好在天气很热,每个呆在这里的人脸都红扑扑的,周彻从停车场走来,酷暑侵袭,面上也有红晕。
“是我。”乐楹打招呼问好,“你好。”
“你好。暑假车站人多,停车位不好找,我把车停的有些远,走过来需要一会儿,久等了。”
“没事没事。”
周彻伸手接过乐楹的行李箱:“我来吧。”
乐楹乖巧地跟在周彻身后走着,周彻很高,肩膀平直宽阔,影子都可以藏住大半个乐楹。
他穿着白色短袖、浅棕色休闲裤,帆布鞋也是白色,干净清爽方便。
半个月左右没见,黑色的短发有些长长了,盖住了短短一小截子脖颈。
他大概不喜欢涂防晒,偶尔有风吹过,掀起袖子,小麦色的小臂和大臂的白皙形成对比。
一辆墨绿色的吉普越野车。
上了车,周彻从车载小冰箱拿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