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辞气的半死,便有些口无遮拦了,“你不为你心爱的人守身如玉,跑来跟我发什么疯?神经病!你不是应该我强行轻薄你,都得誓死抵抗吗?一点男德没有。”
路承辅哭笑不得,“我只听说过女德,没听说过男德,我有什么守身不守身的,你以为我愿意来,我不来,祖母不答应,我能怎么办。”
“那你就过来好好跟我说清楚,我借你个榻睡不就行了,你脱什么衣服,臭不要脸。”严辞气急了,也就不收敛泼辣本性了。
“你……”,路承辅虽是武将,却是照着温润公子养大的,所以他从没说过市井粗话,听着严辞一顿抢白,顿时语塞。
“你什么你,你不过磕了腿,就算废了顶多是个瘸子而已。我是脑袋受伤,这要出问题就是大问题,死了就不论了,傻了怎么整,你照顾我一辈子啊。”严辞想的是,脑子受损,影响智商,找不到回去的方法,可就麻烦了。
“你这不是废话吗,我娶了你了,傻了残了,我自会照顾你一辈子,前提是别天天生事。”
“你真是猪八戒啊,还倒打一耙,这一天不是你总来找我闹事的吗,怎么成了我生事。我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天下哪有你这样撒泼的秀才,少踩着别人,往自己脸上贴金。”
严辞蹬腿就是一脚,踹了路承辅一个措手不及,跌落床下。
看着路承辅的窘迫样子,严辞哈哈笑起来,满腔业火慢慢熄灭了。
路承辅发现杨悦笑起来有一对小酒窝,娇俏灵动,听着爽朗的笑声,他的火气也渐渐消散。
灯下看美人,心中竟有些异样,他慢慢低下了头,怕严辞发现他的心绪不平。
缓了会儿,想从地上站起来,他抬起头,眼前一只白里泛红的手在挥动,“你又生气了吗,我刚才气急了,有点失控,口无遮拦了,你别气了。”
他心内推拒,手却诚实的拉住了她的手,借力站起来时,脚却踩空,于是,两人又倒在了床上,不过这次,路承辅在下,尽自己所能托住了严辞,避免她受伤。
“这次没磕到你吧?”
路承辅眼含关切,出奇的柔和,令严辞很不自在,她如弹簧般推开路承辅,跳下床,道了谢,便走到桌子旁喝水缓解尴尬。
严辞的感性理性在拉扯。
理性:他只是个纸片人,清醒点,严辞。
感性:脸长得真好,正因为是纸片人,何必太在意,睡了又能怎样。
理性:人家是一心念着女主的,不会对杨氏动心。
……
路承辅跟着走过去,“那今晚就借屋里的榻一用,夫人允准吗?”
严辞已经恢复了松弛感,“可以,一夜租金十两。”
“十两,太黑了。夫人可知我一月的俸禄也就一百两,这还是今天升职后的收入。”
“哦……”,看来杨悦是个小富婆,陪嫁状银就有一万辆,路承辅不吃不喝十年才能赚到,既如此,便改口,“表现好,可以给你打个折扣。”
“怎么算表现好呢?”
“明天去了我家,记得做到:尊亲敬长,礼数周全;以妻为纲,恭顺无争;安守本分,谦卑克己。”
路承辅笑了,“不如把约法三章改为两章吧,第二章删掉。”
“你才是会盘算的人。要求我的时候,就有三章,约束你了,就成了两章。随你吧”,严辞想,我明天回去了,不知道啥时候回来呢,爱约几章就几章吧,“天不早了,我要睡了,你自己去立柜里拿被子好了,被子就不另外收钱了。”
路承辅想要开口,却被严辞制止了,“我真困了,不想吵了。你最好憋着,再别说一个字了,不然又是一场气。”
严辞猜到了路承辅想让她铺床叠被,所以先发制人。
路承辅无奈,看着严辞闪电般的速度上床闭眼,便自己找了一床被子,睡在了塌上。
这一晚,虽没有完成祖母之命,却也是惊心动魄。
他对杨悦的看法,从不讨厌到古怪,变成了有趣、有点可爱。
烧完水的芳儿和欢儿从厨房出来时,正屋的灯已经灭了。
欢儿不解,“姐姐,小姐这是睡了?没有圆房,还是嬷嬷教导错了?”
芳儿摇摇头,“算了。咱们也睡吧,明天还得早起呢。”
第二天,严辞仍在熟睡的时候,路承辅已经起床了,作为武将,他的生物钟是卯时起来练功。
为了不惊醒严辞,路承辅是慢动作穿衣的。
因为表现好,租金能打折。
路承辅没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在严辞房前打了几套拳。
等他晨练结束,陈嬷嬷带着丫头们备好了早餐,“世子真早,少夫人怎么还没醒,芳儿,赶紧叫起来,一会儿,还要去给长辈们请安呢。”
芳儿叫严辞的时候,她正在梦里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