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申驰所说,要离开这个世界,至少还得待两年。
严辞不得不慎重思考,接下来的两年要如何渡过。
如果按照原身生活,杨悦痴恋路承辅,却倍受磋磨,而病入愁肠,生不如死,是不是两年不到,就可能病死。死后会去哪里?未知!
不说别的,首先因爱生忧,她就做不到,如何生病呢。
如果做严辞,那她就要以杨悦,即路承辅夫人的身份活一辈子。
看似两条路,实则一条死路。
果然所有人的目的地都是一个地方。无论你觉得自己是立体的还是纸片的。
活,不同的只是个过程。
或者真应该按照申驰所说,接受现状,享受当下,把握能把握的,无论是时间还是自我。
其实她留下来,也不是非得一辈子做路承辅夫人。但不久后皇上将病死,然后发生动荡和战乱,留下来,如何安然度过那段时间呢。
申驰和她同为现代人,随便施展些现代科技与狠活,这个世界的格局或许就大不同了。且他已经在这边活了十几年,不知道他曾经做过什么。
细思极恐,严辞忙问:“你有没有把很多现代科技带过来?”
“嗯”,申驰犹豫,两人现在有不同的立场,不知该不该据实相告,“带了一些。”
“带了什么?”
“一些方便生活的小玩意。也改进了一部分武器,但没有使用火药,还没有生产这个的现实基础。西戎北面有毛子,西面有阿三,南面是你们,夹缝里求生存,活的很艰难。”
“你可不能把热武器带过来。这边现在的战争已经很残酷了,维持冷兵器,才是对这个世界最大的善意。不然我就不用发愁如何回去了。你一努力,这个世界就没了。”
“好的,那我们约定,其他科技可随意发挥,各凭本事,但火药这样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不引进。”
严辞哈哈大笑,“感觉自己瞬间成了大佬,可以决定世界存亡那种。你说曾经的大国首脑们协商不使用核武器,是不是也是这样的。”
申驰也笑了。
陪着清平喂鱼的贴身侍女东欢,看安毅候府的世子夫人和自家郡马谈笑风生,忍不住问:“郡主,他们在谈什么,那么开心?”
“傻丫头,能让你这么开怀的会是什么?”
“捡了钱。”
“对啊,世子夫人也许就是捡了钱。”
“她在咱们侯府里捡了钱,那定咱们的啊。”
清平也忍不住笑出了声,“你倒十分精明,是,是咱们的。可谁让她是我的朋友呢。只要她高兴就行,其他有什么要紧的。”
“申驰,端庄点。你已名草有主,要守男德哦。我这个大灯泡要走了,你们卿卿我我吧。”严辞笑着丢下申驰,跑向清平。
虽然得到了答案,却没有解决问题,想想就令人烦闷。
严辞郁郁寡欢的出了慕王府,芳儿说:“少夫人,老夫人在西泠茶楼等您呢。”
“老夫人?”
“咱们府老夫人,今早去净水庵,给您求了护身符,让您亲自过去拿,以示敬意。”
什么护身符那么重要,想必是有什么话必须当面说,否则就差人送过来了。
虽然分别没几日,却好像离家很久的孩子一样,看到杨老夫人的一刻,严辞的眼圈红了。理性来看,她不是严辞的亲人,但每次享受她们的偏爱时,严辞就会迷失,觉得做一辈子杨悦也不错。
杨老夫人心疼的问;“我的孩儿,怎么了,在路家受委屈了?”
“那倒不是,主要是想您。”
猜测她定是遇到了问题,才会如此模样,杨老夫人的心里发酸,拉着严辞的手坐下,柔和的说,“孩子,无论遇到什么难事,都可以告诉祖母,我虽老了,不大中用了,但一定会倾力帮你。”
严辞赶忙说:“没有难事。有您在,全都不是事。” 急于化解杨老夫人的担忧,一慌乱,她差点唱出来。
杨老夫人拿出一对朱砂手串,语重心长的嘱咐:“这是大师特意为你做的,是辟邪保平安的,除非不得已,否则就一直戴着吧,佑护你。”
严辞接过来,摸了摸,手感很好,润和微凉。珠子直径不大,也就比黄豆粒大一圈,所以两串戴在同一个手腕上,也不觉得笨重。
红艳的朱砂配凝脂柔夷,相得益彰。
“很好看,谢谢祖母。”
杨老夫人想起了大师的话:这两个手串,看似一样,其实内里刻了不同的经文,一个保佑悦儿,一个保佑晓辞。
但愿能有此功能。
“回来的路上,经过成言的东大营,我见了他一面,听他说,你认识西戎二王子,何时认识的?”
对着路承辅,她能应对自如,可面对杨老夫人,严辞心里直打鼓,再真真假假的讲一遍时,说的磕磕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