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且茶缓了口气,“前辈!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她将共生的药性说给了孔天南,包括李长景毒发病倒一事。
天色阴下来,隐隐有风吹过,似要下雨。
“好啊!我就说我诊治怎么会没有效果,原来是这出了问题。”孔天南才发觉前几日他的那位病患的问题,语气愤愤。
“那将解药分下去不就好了?那位殿下应当相安无事了。”
且茶凝视着孔天南:“我怀疑幕后之人是——朱太守。”
孔天南一把捂住了她的嘴,望了望四周,将她拉进了屋内。
“你这小辈,说话没有个把门的。”孔天南关好门转身,“有什么证据吗?”
“目前还没有,但是我很确定。我身边有人探听到风声了。”
孔天南冷哼:“没有证据还确定,你是真的狂妄。”
且茶怕他不相信,声音有些急切:“前辈信我,这毒等不得,如若太守真的有问题,定然会阻拦,病人们撑不到那时候的。”
孔天南垂首沉思着,片刻他道:“你想怎么做。”
“一份份熬一份份送过去,我们将来的医者聚集,患者虽多,但三人成虎,一定会有机会的。”
且茶如墨的双眸直视着孔天南,语气是从未有过的郑重。
“好,我信你。”
且茶瞳孔微缩,唇角荡漾着愉悦:“间不容息,那我们快去准备!”
且茶原以为说服孔天南需要时间,甚至已经想过,如若他不同意,她会将自己的身份告知他,他们既有所求来到黎下,她也可以不遗余力相助。
可是没想到这般顺利。
孔天南在来此的医者们里颇有声望,凭借一手针灸之术出神入化,博闻多识。
有他加入,鼓动其他医者一起,应当也不是什么难事。
众人的居处离的不远,她带的药材不够,且茶提前让晏芥去城内购买药材,她不敢大肆购买,只能每家门店都去一趟。
许不期赶到且茶那里,得知李长景状况好转,只不过如今还在昏睡着,且茶才放下了心。
不过让且茶更为意外的是,孔天南只是据实相告,余下的医者们毅然决然便加入了。
将且茶的惊愕看在眼里,孔天南撇了她一眼:“古来行医济世,仁者悬壶,我们既来了黎下,自然是来救人的,你不必如此惊讶。”
“倒是你,烂麻粗布都遮不住的显贵人家的味儿,你是不是打从一开始便觉得我们这些民间医师不胜其任。”
孔天南面上依旧挂着高傲不可一世的表情,且茶虽早已司空见惯,可眼下听孔天南这般说道,她还是咬着唇低下了头。
“对不起。”
是的。其实一直都是她自己刚愎自用,以为拿着夫子留下的医书便能解决一切,来到黎下后便自恃孑立,不以为然这些医者们的能力。
但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是她救人心切太过肤浅。
孔天南看着她这副模样,不自在地站直了身子:“你也犯不上道歉…士人显贵都这样,我们都习惯如此了,况且你也…不全然同他们一样……”
他还想说些什么,可又实在觉得难以说出口,索性转了话茬:“行行行不说这个了,还得熬制解药分发给病患呢,莫要耽搁了。”
且茶点点头。
冬雨不似夏日,只淅淅沥沥下起,并不暴烈。
为了避免让太守起疑,且茶让晏芥盯紧太守,如若发生什么要尽快告诉她。
孔天南依着药方随其他人一起熬药去了,许不期则同且茶去了大院,为了以防万一,且茶准备了几份熬制好的解药装在药匣里。
二人对大院门前的侍卫声称过来送补血药物,侍卫们并未有所怀疑,恭敬地低头。
来到大院内,雨打湿了二人的衣衫,且茶将伞倚靠在门旁,伞底的水滴落成一道蜿蜒的线,她拍了拍身上的雨水。
一进去恰巧听见重物倒地之声,二人眉头一紧双双对视一眼后急忙循着声音的来源赶去。
来到声音的源处,如今日李长景那般的场景重现在眼前,许不期连忙扶起倒在地上的女人,为她把起了脉。
“是共生没错,阿宓把药拿来。”
且茶立刻将药匣放下,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解药喂她喝下。
女人嘴角溢出血,双眼半睁着,但意识尚存,求生的本能让她用尽气力死死攥着且茶的衣袖。
“别害怕,你不会死的。”
像是安抚,也许她也听见了,片刻她攥着衣袖的那双手重重垂下,晕了过去。
喂完药,且茶将她扶到床上,替她拢了拢被褥,“夫子,她的毒发为何那般快?”
“这也是共生最琢磨不透之处,快些一日便足够,晚的话甚至三日亦是有可能。”
且茶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