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的痛斥。
人不多,但足以感受到抑郁症人的脸色。
廖清看到他们脸上,是以前似曾相识的自己,曾经她害怕,彷惶,绝望,甚至想拿着刀结束自己的生命,她就这样,度过抑郁的一年。
随聿感受到她的颤抖,连忙把她拉进自己怀里,搓了搓她的手擘,给她温暖。
显示器上到了廖清,门口上写着家属止步。
随聿只能在外面等她。
坐在办公室里的医生是个秃顶,带着老花眼镜。
他先问廖清心情,睡眠,饮食如何,她都一五一十的回答,包括她在美国的治疗,还有之前吃的治郁药,和安眠药,和最近的情况。
医生给她的最后诊断是逃避现实,看似一点点变好,确实核心一点没变,是轻度抑郁。
廖清心已经颤抖,但最后医生告诉她,“不要担心没得治,这是一场漫长的路,而且你的情况并不糟,至少你知道要积极勇敢,开心,打个比方说:“你只要去面对那些不能接受的,就能永远走出来。”
医生的声音轻缓,像朋友一样和她侃侃而谈。
廖清说:“我不能理解的是什么是我不能接受的”
医生给她倒了一杯茶,说:“您之前是在美国那样竞争力大的地方患上抑郁症的,说明你根本不适合待在那,但很快的是你就辞职,来到另一座城市治愈自己,我以为你会讨厌之前的那种日子,但你的语气也全然没有,而你刚才说你之所以那么努力,我觉得最大的原因是你的父母。”
医生沉思道:“从你的语气,我抓到了一个非常关键点,就是你爱你的父母,但他们并不爱你,所有在家庭创伤的孩子即使长大也不能摆脱,我想,你应该好好和你的父母谈谈或者直接放弃他们”
医生的话无疑给她下了一道选择,要没生不如死,要没涅槃重生。
廖清垂下头沉默。
随聿在外等的焦灼,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他顺手拿了一本治郁的书看。
在这冗长的安静时间里,他的心也在下沉。
突然,门打开,廖清拿着手上的治疗方法,和药单。
随聿看她出来,着急的问她:“怎么样”
廖清晃了晃手上的单子,塞到随聿手上,然后漫无目的地向前走。
随聿一边看着上面的字,一边跟在她后面。
他看着纸张,一字一句都看过去,不漏掉一点。
俩人往药房走去,拿了药就走出医院。
随聿很清楚的知道廖清的情绪明显不对劲,只默默地跟在她后面,帮她开车门,帮她拿着药。
两人回到家,廖清也一言不发,人跟丢了魂一样的,随聿怕她胡思乱想,陷进去。
他低下头细声细语的对她说:“在想什么呢,可以和我分享”
“没想什么”
廖清绕过他,冷漠的上楼。
随聿那是那么容易打退堂鼓,也跟着上楼。
在她的面前,他所有的骄傲都会重塑,为她低头。
廖清坐在床边,看到随聿也落坐她边上,掩眉,问他:“你爸妈爱你嘛”
随聿很冷真的想了想,说:“爱我的长辈都已经去世了”
廖清听到这段话,抬头眼睛一直盯着随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