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里不知道,很显然面前的伏地魔也不知道。
他再一次赌上了艾里安娜对自己的爱意。
“对你下毒的是迪特洛?”
里德尔又转回正题,他没有靠艾里很近,因为现在的她身上真是太香了。
“没错…他像是死了,又像是活着。”
里德尔轻哼一声:“亚伯心思可真多,不过看在他还在修养,我过几天会盘问的。”
艾里不知道的是,十七年后的里德尔仍然深深想杀死那个杂碎。
或许不是艾里的错觉,他待她好像确实是特殊的。
“那杀了我的凶手呢?她会如何?”艾里冒险地问出这个问题。
她也在赌,赌他有一丝愧疚,赌他的灵魂还没有那么可怖。
里德尔没有很快回答,只是等她身上的热气没那么重了,用手轻轻拂了一下湿发尾。
“赖恩已经死了,是我杀的。”
他明明知道艾里说的根本就不是赖恩,而是尤金尼娅。
艾里望着里德尔轻佻的手指,然后退了一步,发丝也从他的指尖滑落。
他们之间短短的一步距离因为里德尔的转移话题又变回了十七年那么长的鸿沟。
整整十七年,杀了自己的真凶又辅佐在他的身边几年了呢?
艾里没有说话,可全身都在抗拒着面前英俊的男人。
里德尔知道已经自讨没趣,随后什么也没说,他转身静静离开了房间,带上了门。
刚才那句“赖恩是我杀的”已经是他最用力的辩驳,他不是没有愤怒过,甚至他当场将自己的灵魂分裂出去。
一切只是为了祭奠艾里安娜而已。
为什么回来的她只顾着自己的感受,反而能全然忽视里德尔十七年内心的缺失。
算了,如今的伏地魔不期望艾里能够理解他,她只需要乖乖的呆在自己身边就好。
…
夜里的她似乎又开始发起高烧,身体传来一阵阵的疼痛,毒好像一直藏在她的体内,而那股来自月亮的神秘力量正在倾全力排解它。
艾里又开始无意识地梦呓,现实与梦就好像交织在她的面前,模糊间她瞧见了床尾高挑的身影。
是里德尔吗?
一块冰凉的毛巾舒缓了她的额头,艾里不清楚那人站了有多久,只知道已经变得温热的毛巾被人拿开。
而另一块毛巾替换上去之前是一枚冰凉的吻落在了额头。
就像是男人隐忍过后的情不自禁,数不清的思念终于如洪水般决堤,却只是化作轻轻的一吻。
里德尔知道自己今天与日记本离得太近了,以至于思想都受到了侵蚀,仿佛那个十六岁的自己一直想要冲破现在的身体告诉艾里安娜他是多么的想她。
大概直至天光微亮,艾里的烧已经全部退下,这才渐渐呼吸均匀地继续睡去。
……
“主人。”亚伯跪在红棕色的地毯上,头都不敢抬。
他身上的伤足足休养了一周才好,那群吃人不偿命的小喽啰们不屑用魔法折磨他,尽是用些令人肉疼的手腕。
“迪特洛还活着,你动了什么手脚?”
里德尔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凝视着窗外的草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亚伯惊讶地抬起头,好半天没蹦出话,于是继续哆哆嗦嗦地说:“这…他的身体里早该被吃得什么都不剩了才对……”
里德尔转过身,他看向地上的亚伯。
“为什么?”
“我…我在几十年前就给他的身体里种下了恶虫,没有我的喂养,虫子会吞噬他的五脏六腑…他只会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哦?这么说…”里德尔走到亚伯的身前,“他的身体被掏空了,但还能活着?”
他又想到十几年前那场舞会上,艾里安娜背后会蠕动的那条恶虫。
里德尔忽然用他的皮鞋踩在了亚伯的头顶,亚伯只能拼命地低头不敢反抗。
“对…但法力会尽失,甚至比麻瓜还要无用…”
里德尔的脚更用力了一点,亚伯直接就亲吻在了地毯上。
“少用那恶心的东西打别人的主意,听到了吗?”
“是…是…我不会的,主人…”
亚伯深知自己曾给从琉璃花房里出去的艾里身上种下过恶虫,但他的计划没有得逞。
艾里安娜想必还是伏地魔会在意的女人,他现在不敢轻举妄动。
里德尔收回自己的脚,嫌脏似的在地毯上擦了几下。
“退下吧。”他又背过身去,看着窗外的景色。
亚伯连忙起身,但还是犹豫地开口:“主人…我的女儿辛西娅她…”
“退下,其余的以后再说。”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