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防备起来。
春元出去查看,道是有个女子自称是赵家小姐,没赶上自家马车,恳求他们带她一程。
“......赵?”李淑慎掀开一点帘子,遥遥看见那个衣裙陈旧的女子,赵盈英!她立马放下了帘子。
赵盈英,她为何在此?又如此落魄模样?没赶上自家马车?或又是她的继姐们戏弄。
李淑慎手冰凉起来,她攥了攥衣袖,沉默了一下,还是叫人去附近雇辆马车送她。
一眼认出赵盈英,刹时她心思千回百转。要不要帮她?如果放任不管,如果干脆叫人趁现在杀了她。
如此可行吗?如此真是最好的选择吗?本就想离他们远些,这样一来,会不会再被拖扯进去?她能成功吗?可如果再落得梦中的下场她该如何?
赵盈英的那个保护者呢?如今,他们还没有相识吗?应当如此,不然赵盈英不会这样狼狈。
可她们到底有什么过节呢?细想来不过是她独自在纠结,赵盈英何曾正眼瞧她?
不应当就此手沾鲜血,且放过自己吧。
车马继续前行,李淑慎没有再回头多看一眼。
马车后的赵盈英却恍惚着,她瞧见了那小姐半面,似天上神女,又似雪地白梅,只一眼就在人心上烫了一下。
“小姐,请。”雇的马车来了。
赵盈英回过神,上了马车。
回家后,李淑慎翻看着屋里的曲谱,取一首便试着弹起来。往后接连几日更是时时练习,仿佛不知疲惫厌倦。
休沐日恰逢大雪,红泥小炉烧酒沸,最是好邀友人共畅饮。
李父请了几个同僚好友来家内,李淑慎则与李母在隔屋招待几位的子女。
暖酒下肚,微醺着看雪,闲话几句,在寻常日里觉出甜滋味来。
.......如若能不见到这三人。
戚如云醉了就去屋外走去清醒,魏洛东趴倒在了桌子上,只谢怀归面色不变,似乎千杯不醉的样子。除他们三个,还有两人,是贺家兄妹。贺家兄长不停吃菜,像是要压下这酒劲。贺家妹妹已经被带到内室睡着了。
没有发酒疯的,倒是堆讨人喜的少年。李母笑了笑,看李淑慎也一点醉意也无,倒是奇怪。低头一瞧地上,点了点李淑慎的额头。
几家人相熟,儿女们亲近。互相来往的多了,这次吃酒便没了拘束,敞开了喝,成了这片景象。
李淑慎沾酒即醉,悄悄避开了这酒。她实在怕一醉就将那些不能说的事通通倒出。
被李母发现了,默默起身,借口去寻戚如云,别让他掉湖里去了。
临走前附在李母耳边道:“谢......怀归看着无事,实际已经醉了。且叫人把他们都扶下去歇息吧。”
李母含笑点头:“还是你清楚他们。”
李淑慎一愣,看向在座的几人。确实清楚,也确实......不明白。
客房歇下了邀来的客人,李母在他们来前就派人收拾妥当了房间。
李淑慎进园子里找戚如云,却没有找到。想了想到到假山旁的小亭那去,果见到那熟悉的身影。
一时忘了梦中事,抬手狠狠敲了他后背一下。
戚如云转过身来,他醉得脸上红了一片,眼睛也快睁不开了。
“去客房休息去!”李淑慎道,这话一出口她就一惊。
然这熟稔的,毫不客气的语气,却让戚如云傻笑起来,他小心拉了拉她的衣袖子一角:“淑慎,你又和我好啦。”
“......我什么时候,和你不好?”不好吗?为什么呢?因为原来那十几年的情谊,转眼就可以拍作烟雾散去。本已经待作亲兄长一样的存在,本已经......
“排斥......排斥,谢怀归说你,在排斥我们,,,,,,”戚如云道,话语间似有些委屈。
望着他,李淑慎无言。雪片片下着,亭子外站着侍者,一时静谧无声。
“......我是,怕了。”许久,李淑慎低语。
如果对他们不再付出真心,日后便不会再有痛苦。
她叫侍人上前来扶走戚如云,而后回自己的院子去。
路上见梅枝延展于眼前,忍不住去摘下一片白梅。
她确实喜爱梅花,那日魏洛东问,她便直言。想来魏洛东是知道的,他也知道她不喜他,所以故意采来激她说反话。或是觉得有趣,可后面想来不会难过吗?
李淑慎摇摇头笑了下。
她多想了,他亦不喜她,哪里会有难过呢?
回屋翻开书本,她在夹着红梅的那一页顿了顿,随后将采来的一片白梅也夹了进去。
冬尽春归,河溪破冰,细草冒芽。
供学子练习的空室里,李淑慎于窗前端坐着弹奏曲谱。
琴音袅袅,鸟啼花落。已见春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