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可是说错了什么？”
“唔，没有。方才是我走神了。”不知何时，那只被转秃噜毛的笔又回到了他的手上，顾繁自己看到笔时都愣了一下，又有些好笑地把笔重新放了回去，还假意咳了两声掩饰尴尬，故作正色道：“来吧，我们再来说说你的事。”
先给颗蜜糖：“你有这样的想法自是极好的。”
再当头一棒：“那既然你都供认不讳了，那咱们就数罪并罚，你自行抄三十遍宗规送去戒律堂吧。”
就这样吗？
沈黎清蓦然抬起头，她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忽然被门外的一阵敲门声打断。
顾繁扬声道：“进来。”
片刻，一白衫男子推门而入，腰间垂挂一块着白玉质的腰牌，扶薇花的底纹，上面刻着“常益”二字，彰示着来人的身份。
他便是如今扶微宗首席大弟子，掌门的亲徒——常益。
沈黎清自然不可能不认识常益，毕竟常益是负责扶微新生弟子招募的人，也是她来扶微宗见到的第一个人。
她掉转了一下跪着的方向，朝常益行礼问了个好：“常益师兄。”
常益没对眼前之景做出什么评价，只是微笑着点头应了声，嗓音温润：“沈师妹。”
叫得沈黎清心肝胆一颤。
光仅这一晚，她都快被“沈师妹”这称呼叫出下意识的应激反应了，不欲再多说，只礼貌地笑了下，再掉转膝盖转回了原来对着的方向，未料上面的顾繁忽然来了句：“不必跪着了，审也审了，罚也罚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沈黎清闻言愣了下。
顾繁挑了下眉：“怎么，跪着更舒服些？”
那怎么可能？！
沈黎清有苦难言，她只是膝盖有些跪麻了，一时半会儿起不来。
顾繁大概是看出来了，对着一旁站着的常益使了个眼色，常益会意，将一旁跪着的沈黎清扶了起来。
沈黎清道：“谢谢师兄。”
常益：“师妹不必客气。”
确认沈黎清能站稳了，他这才松开手，转而对顾繁行了一礼，恭敬道：“景宁长老，掌门有请。”
顾繁长长地叹了口气，心累地直接趴桌子上了。
这麻烦事儿刚审完一件又来一件，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还让不让人歇了……
“可有说何事？”
常益摇头。
打工人顾长老认命地站起身，“行吧，走吧！”
他提步朝外走去，临到头又好似想起了什么，折回来对着还没走的沈黎清嘱咐了句：“对了，沈师妹可千万要记得，走之前把自己的玉牌重新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