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的,只有现任江州司马欧阳良翰。”
“我圣周沿袭前朝思路,虽然精益,却还是被其稍许影响,对南方所谓江湖的控制薄弱,鞭长莫及。
……
之所以今日站出来,劝阻几句,除了给卫氏双王上上眼药,挑逗挑逗他们外。还因为,由欧阳良翰与浔阳王府一脉主持造像,总体上是比魏王府完全得势要好。最后,其实还有一个私人原因……他最近对欧阳良翰十分感兴趣。
一刻钟后,珠帘内一位男装的秉笔女官,携带一道新颁布的圣旨小步退下,御前会议也散去。
送圣旨的宫人队伍抵达了浔阳渡。
此言一出,全场鸦雀无声。
回府后,离轮突然召来一众谋士,聚集暖阁。其中有脸色淡然的黑衣僧人,也有年迈垂老的大儒,还有目光炯炯的白衣公子。
相王离轮,长乐公主;
狄夫子,沈希声等等。
老太监念完,放下圣旨,微笑道:
卫继嗣今日玄黑蟒服下,又重新穿上了一身粗麻白色孝服,此刻,他抬头,一脸悲戚道:
不过张誉想了想,觉得好歹也是一位正人君子,不至于没有胸怀。
此刻,似是念咏完毕,没人敢发声,或投目看向前方这一卷珠帘。
半推半就下,狄夫子在女官搬来的凳子上坐下。
珠帘后方安静了会儿,忽问:“国老觉得此子如何?”
狄夫子沉默了会儿,突然从凳子上起身,郑重行礼道:“陛下特意留下欧阳良翰,让他在浔阳城担任闲职作为备选,其实是早就料到可能横生变故,留他下来以防万一。大佛倒塌后,能有欧阳良翰迅速暂代刺史职务处理摊子,这就是明证。陛下两手准备,老臣叹为观止,既然陛下早已运筹帷幄,何须再问老臣呢。”
张誉与胡夫愣愣看着当他们面大飙演技的女眷们,眼角狠狠抽搐了下。
“国老怎么看?”珠帘后的女帝身影似是偏头。
除魏王、梁王外,众人或侧目,或颔首赞同。
刚下了船,胡夫就给张誉做起了心理辅导,不过后者表情还是有些紧张,当初死不奉诏那一日,他可是当众驳斥了欧阳良翰,很不给他面子……现在陛下与诸公要重新启用他,器重之意溢于言表,张誉再来宣旨,有些可别因为他而受影响了。
等了没多久,槐叶巷宅邸的门从内打开。
离轮询问起了欧阳良翰的事情,不多时,那位脸色淡然的黑衣僧人,从袖中取出一物,递了上来。
少顷,空地上,张誉清了清嗓子,宣读起了圣旨。
认真倾听的欧阳戎点了点头,没有起身,而是言语了几句。
相王离轮上前一步,轻叹了下,眼神忧虑,抱拳道:
“母皇,当下西南最主要之事,乃是李正炎叛乱,需集中精力,平息战乱,江州立佛之事,可否稍微宽后,等战乱平息再说。”
卫继嗣脸色不虞:“此子有抗旨拒诏的前科,怎能委以重任?”
他娘的,不是你死儿子,白发人送黑发人,你他娘的当然大义凌然,满嘴大局……卫继嗣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卧榻老妇人听完这份从江州传来的火急奏折,安静了会儿,缓缓开口,却是关心道:
“来人,搬个凳子给国老,国老年事已高,大半夜的入宫,操心国事,辛苦了。”
相王离轮手握诗稿,脸色十分感兴趣。
年迈垂老的大儒温吞开口:“殿下,这位檀郎,与浔阳王一家关系极好。”
“什么,你说家中长辈身体不适,需要尽孝,继续请辞?”老太监听完,脸色一愣,脱口而出。
卫继嗣有些沉默,少顷,勉强点头……
众人前方的一卷珠帘后方,隐约有一道胳膊枕头的卧榻老妇人剪影。
“谈正事。”她声音听不出波动。
沈希声一脸正色道。
珠帘纹丝不动,女帝的表情同样模糊,只有一道视线透过珠帘缝隙静静落在卫继嗣身上,也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沈希声当即走出队列,拱手正色说:“陛下,大佛倒塌的追凶与定责暂且放在一边,当务之急,是东林大佛的重建,不可再拖。”
“王爷英明。”目光炯炯的白衣公子忽道。
相王离轮第一时间笑呵呵反问,一众谋士默然,年迈垂老的大儒失笑了下,“是也。”
“这不正好,我与王兄手足情深,他的檀郎先生,不就是本王的檀郎先生?”
“眼下岂能陷入你一家一人之悲呛,建议魏王殿下以大局为重。”
“欧阳大人请接旨吧,晚饭老身就不留了,现在还要去浔阳王府,继续宣旨,下次有机会再吃,欧阳大人有心了。”
欧阳戎一脸热情,携带女眷出门,迎接两位公公。
例行的反驳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