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帮她们?”
周艳太了解自己的丈夫，就是一个滥好人，连忙打住：“我问过雪烬奶奶，说是要五万块。五万块啦！！她们家什么情况大家都知道，借出去没得还的呀！”
“这不是还有雪烬吗？”
“雪烬才多大？再开学上初三，还是个孩子！总不能指望一个孩子还钱吧！”
“那就等她大学毕业了再还！这人生病了，总归要治的吧！”
“那我们家也不好过，刚贷款买了房子，这店子又要搬迁，搬了以后的情况怎么又不知道。万一生意不好，那我们可是连房贷都还不起的呀！”
“那这个忙我们不帮谁帮？”杨军丢掉香烟，用力一踩，“这个钱我是借定了！”
周艳听杨军铁了心，不顾及他们这个小家庭的困难，气得跺脚，也放出狠话。“你今天要是敢借，我就和你离婚！”
“你……”杨军气得没话说，靠在椅背上生闷气。
夫妻两个谁也不理谁。
眼看日头居中，外面热浪滚滚。
这时，一个相熟的人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哎呀！出大事了，杨军你赶紧去看看！”
“出什么事了？！”
“雪烬奶奶自杀了！”
杨军解开围裙，丢在椅子上，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妻子，然后随着来人快步离去。
周艳半晌才回过神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怎么就自杀了？”
*
“雪烬，我的宝贝孙女，奶奶不能再陪你走下去了，剩下路只能靠你自己了。这世上唯一让奶奶牵挂的就是你，我的雪烬，你要好好的活着，无论多么艰难也要坚强的活着。”
“我死后，你就可以进孤儿院，国家可以养你，一直上完大学。一定要上完大学，这也是奶奶的希望。还有奶奶床头放着的箱子，里面是奶奶攒下的五万块钱，准备留着你上大学用的，现在奶奶要提前离开你了，就当是给我孙女留下的嫁妆。”
“雪烬，马上初三了，你要更努力，考上理想的高中。你要是想奶奶了，想哭就看看书吧！奶奶一定会在旁边看着你的，别怕，我的孩子。”
“这是雪烬奶奶的遗书啊！”杨军眼圈赤红，声音哽咽。
“怪不得勒，前些日子雪烬奶奶跟我打听孤儿院的事情，我嘴贱就说一个亲人没有就能进去。原来她早就打算好了的。”隔壁的阿姨感叹。
“可怜了雪烬这孩子，这么乖巧，这么懂事。”
雪烬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她看着床上的奶奶，她紧闭着眼睛，过量的药物让面容并不安详。或许她并不愿意就这么离开这个世界吧！她明明说过，要看着她长大，看着她嫁人的。现在失去了工作，得了病，为了不拖累她，就这么匆忙地离去。
伏在床前，雪烬终于想起今天出门前奶奶说的话，“你要小心一点，注意安全。”
奶奶每天都是念叨那几句，她早就当成了耳边风，可奶奶的愿望就是她平平安安，好好的。
*
在杨军和一些邻居的帮助下，雪烬的安葬了奶奶。
如何安置雪烬成了大家接下里的问题，城中村里的人专门召集大家开了个会议。
“只能联系孤儿院了。”
大家都沉默着，还能怎么样，只能送去孤儿院。
“我不同意，”杨军站起来，反对道：“这孩子我看着长大的，我想收养着。今天就是和大家商量一下，怎么个收养法子？”
周艳没想到这一起，这两天忙着安排后事，没想到杨军憋着这一招，她两个儿子要养，再多一个雪烬，十四五岁的，正式花钱的年纪。虽然雪烬这孩子很讨人喜欢，可真的成了他们家的孩子，那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好啊！这比送孤儿院好。我有民政局的朋友，现在联系一下，看看需要什么材料。”
“那你赶紧联系看看。”
“好的，我这就打电话。”
周艳狠狠地瞪着杨军，低声斥道：“杨军，这么大的事你不跟我商量，你把我当什么了？”
“我跟你商量，你会同意吗？”杨军不想当着这么多人起争执，低声劝道：“雪烬到我们家，又不是吃闲饭，平时到店子里帮帮忙，她还要你工资不成。”
周艳心里盘算了一下，觉得还是亏，这时，她听到打民政局电话的人说，“要父母死亡证明啊！好好，我问问看怎么开！”
“什么？”周艳站起身，目光不敢看向丈夫，“要父母双亡才能收养吗？”
那人收了电话，“是的，民政局说了，像雪烬这种情况必须要父母的死亡证明。”
周艳心里一喜，连忙道：“那妈妈没死，是不是就不能收养了？”
“应该是这样的。”那人也不太清楚。
“雪烬有妈妈的。”
众人都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