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虽然是疑问的语气,但是他的一举一动都像是没有生命的机械傀儡,透着一股怪异的僵涩感。 “也就最近的事。”梅菲斯特古怪地笑了笑。 余烬的红眼睛里倒映着梅菲斯特的身影,却毫无情绪,他仿佛是一尊没有生气的人偶,不具备人类的喜怒哀乐。 曾经,梅菲斯特以为是他被神性侵蚀过深,可是在羽蛇的提醒下,他终于起了疑心。 余烬,可能早就“死了”。 活在他身上的是…… 一小块色泽鲜艳的金鱼纹身从他的长袖中游出,雪白的皮肤宛如水面,它惬意地游动在余烬的皮肤上,从他的手腕游到了手背。 这不是纹身,而是活物。 “我给你带了一份魔术礼物。”梅菲斯特咧开了一个夸张妖异的笑容,“噔噔噔噔,请看这是什么——” 梅菲斯特拿出一块红布,在半空中晃来晃去,掀开之时,红布中出现了一只玻璃制成的鱼缸。 “一只鱼缸?”余烬疑惑地问道。 “没错,像这样把手放进鱼缸里……”梅菲斯特把自己的手伸进了鱼缸,再伸出手面时,手中凭空出现了一条细长的白色蛇类,“这就是魔术!” 余烬下意识地抬头看他的帽子,那条羽蛇仍然好好地待在帽子上,看起来对这蹩脚的魔术表演兴致缺缺,梅菲斯特手中只是一条普通的蛇。 余烬不明白梅菲斯特在搞什么,这种程度的障眼法在领域级的人眼中不过是小把戏,根本不值得卖弄。 但是梅菲斯特总是喜欢玩这种无聊的游戏,余烬被迫观赏他的新魔术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如果不配合,梅菲斯特就不会停止用魔术表演荼毒他的时间。 于是,在梅菲斯特殷切的眼神中,余烬敷衍地将手伸进了鱼缸里。 下一秒,余烬陡然睁大了眼睛。 他手背上的金鱼纹身从皮肤上脱落,发出了恐怖的尖叫声,响彻整个永无乡。 余烬眼瞳翻白,像是失去了控制的人偶,软倒在他的轮椅上,神情一片空白。 而鱼缸里,金鱼像是一张剪纸,紧紧地吸附在金鱼缸的内壁上,疯狂地沿着玻璃转圈,它想要冲出这个脆弱的玻璃鱼缸,鱼缸也的确因为它的疯狂而出现了裂缝。 但是鱼缸的底部浮现出了一块钟表的投影,每隔七秒钟,钟表的计时陡然回归零点,它与这个鱼缸都会被重置。破损的鱼缸恢复如初,让这条怪异的金鱼不断轮回在被困住的时间陷阱中。 每七秒一次,重新来过。 梅菲斯特捧着鱼缸,好奇地看来看去:“这块纹身就是未来的世界意志?什么嘛,也太弱了。” 羽蛇也在观察这条金鱼,它比未来的它更古怪——它是从领域主的皮肤上脱落的纹身,是一块平面的剪影,而非立体的金鱼。 羽蛇感慨地喟叹道:“的确,现在的祂尚且孱弱。但是不要轻视祂,祂的扩张本源会一直扩张下去,直到这个世界满溢,再也无法容纳祂。” 梅菲斯特好奇地问道:“然后呢?” 羽蛇微笑:“然后,祂将向新的世界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