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 “刘邦得败项羽,登帝位,制天下,先祖出力最大,没想到竟落到那等地步。” “先祖到了那时,又岂不知刘邦难以容他?故不得不为韩家寻求后路耳。” 冯永皱眉,对于当年的那些事,与自己实在是关系不大,他也没兴趣听苦情剧。 他略有些不耐地打断韩仇的话,“淮阴侯与陈豨密谋,与你是淮阴侯后人又有什么关系?” 韩仇抬头,看向天空,眼中露出缅怀之色,似乎是在想像当时的场景。 “世人只知先祖与陈豨密谋,却不知在密谋之后,还托陈豨带一个人出走长安,去北地安置。” “带谁?” 冯永好奇地问道。 “先祖的一个姬妾。” 姬妾没啥地位,达官贵人之间,互相赠送很正常。 这种习俗会一直流传到封建时代彻底灭亡才会消失,嗯,嗯。 当然,对于冯土鳖来说,谁要是敢窥视自己的姬妾,那就是找死。 “当时刘邦虽把先祖困于长安,但心里却仍是害怕先祖之能,故时时欲置先祖于死地。先祖又岂会不知刘邦心中所想?” 说到这里,韩仇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刘邦不会想到,先祖送给陈豨的姬妾,其实已经怀了身孕。” “所以他夷韩家三族之后,自以为断了韩家血脉,却是万万没有想到,先祖早就暗中保留了一支血脉。” 冯永听到这里,情不自禁张大了嘴。 脑子里只回响着一句话:韩信不愧是暗渡陈仓的高手啊。 八卦是每个人的天性。 这桩秘闻让冯永兴趣大增,竟是不由自主地倒了一杯酒,差点沾唇了这才反应过来。 他悄悄地看了一眼韩仇,发现对方没有注意到自己这一举动,这才若无其事地放下酒杯,问道:“后来呢?” “后来韩王信与陈豨同举大事,反抗刘邦。陈豨为了以防万一,又提前把先祖遗留下来的血脉送到匈奴,托韩王信照看。” “韩王信与先祖同姓,二韩合一,成了一族。” 说到这里,韩仇又喝下一杯酒。 “先祖与韩王信皆有大功于汉,没想到最后都是死于刘汉之手,刘邦其人,可称毒夫耶?” “可惜啊,韩王信子孙不思为父祖报仇就罢,后面居然还举军投降了汉人,实是不配为人。” 韩仇说着说着,脸庞变得扭曲,切齿骂道。 冯永默然。 说句实在话,韩王信落到身死的地步,可能还有一半原因在自己。 但就淮阴侯韩信来说,最后谋反被夷三族,确实让人有些叹惜。 “先祖这一脉,不屑与其为伍,宁愿留在匈奴之地,故韩家又分成两族。” 说到这里,韩仇看向冯永,缓缓道,“故我便是淮阴侯二十二世孙,韩仇,字怀怨。” “原来先生竟是淮阴侯之后,失敬失敬!” 冯永拱了拱手,同时看到韩仇脸上那骄傲的神色,他心里有些不服气,有一个牛逼的祖宗很了不起吗? 祖宗牛逼,又不代表着你牛…… 只是当冯君侯看到人家身后的精骑时,心里又不得不承认一句:好吧,你也有点牛逼。 “冯郎君,先祖的东西,流落在外数百年,作为子孙,我欲借来一观,此事不过份吧?” 韩仇还了一礼,这才开口问道。 “什么……唔,你是说《武安君兵法》?” “正是。” 所以说老子为什么要手贱写小说? 被人催更不说,还有被人寄刀片的危险。 现在好啦,发展到别人带着大军找上门来问我讨要他家祖宗的东西。 冯永长叹一声,“韩先生,如果我说,我没有见过《武安君兵法》,你信吗?” 韩仇点头,“信。” “太好了!” 冯土鳖大喜。 “那就请冯郎君把兰陵笑笑生的下落告知于我,我自去寻他,如何?” 尼玛! 冯永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韩先生,即便这世间有《武安君兵法》,那也是上古传下来的。” “淮阴侯只不过是凑巧得到,学成兵法,怎么就成了你家的东西?” 武安君是谁? 当然是李牧啦! 李牧的东西,怎么就成韩家的了? 耍赖谁不会? 有本事你叫李牧的后人来找我? “冯郎君,当年先祖以师礼待武安君之孙李左车,李左车曾授予先祖计谋,这才平定齐国,不伐而降燕国。” “故武安君之孙李左车实是先祖之师,难道师长教授弟子兵法,这也有问题吗?” 韩仇听了冯永的话,猛地站起来,手指成骈,指着他厉声喝道。 尼玛逼! 冯土鳖当场就想掀桌子! 李牧的孙子叫李左车?! 他是韩信的老师? 有这么巧的事? 为什么我不知道? 为什么我这么文盲? 冯永哆嗦着,左看右看,我家婆娘呢?没给我提过这一茬啊! 也不知道这家伙说的是真是假? 所以我被这老头子讹上了? 就在这时,天空中“咻”地一声响,然后“叭”地一声。 两人皆是下意识地向天上看去。 也不知是不是眼花,大白天的时候,天上似乎有一小团火花,闪了一闪,然后就再无声息。 两人同时转过头来,都看到了对方脸上的惊疑不定。 “冯郎君,天现异象,世有奇事啊!” 韩仇意味深长地说道。 冯永一听,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后方。 韩仇眼中精光大盛,你终究还是被天象吓到了,露出了破绽! 冯永这时似乎才猛然惊醒,脸上露出苦笑。 他回过头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韩先生,实不相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