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长史不弃就好。” 张华与张就虽说是去向刺史请罪,但刺史一日不定其罪,他们就仍是金城郡的最高长官。 他们吃食毕,又亲自出面安抚了仍留在城里的百姓才离去。 陈吕直等到天黑,看到金城方向连个逃亡流民都没有,更别说是什么蜀军。 他这才放下心来。 想起枝阳城唯有自己坚守城池,这尽忠守职一事,想必定然是会传到徐刺史的耳里。 若是关中曹大将军当真领兵复陇右,河西能与关中相通,那就更好了。 说不得还能得朝廷嘉奖。 想到这里,陈吕心中按捺不住,派人去把藏在山中的一部分家眷接回来,然后与小妾谈了一夜与前程有关的剧本。 因为夜里睡眠不足,陈县长天亮后仍在呼呼沉睡。 然后就有下人“砰砰砰”地大力敲门:“主君,主君,不好啦!” 陈吕被吵醒后,刚想要翻身,顿时“哎呦”一声,然后往自己的老腰摸去。 只觉得腰间酸痛酸痛的,感觉被掏空了一般。 小妾连忙起身帮他穿衣服。 过了好一会,陈吕这才脸色青黄,脚步虚浮地推开门,怒斥道:“何事如此大呼小叫?” “主君,外头,外头……”下人结结巴巴地说了一句,“蜀军!蜀军来了!” 蜀军? 什么蜀军? 太守和长史明明说了蜀军不会来的…… 陈县长扶着腰,正想走两步,也不知是被吓得还是腿软,竟是一个踉跄。 “狗东西,眼瞎了吗?” 陈县长怒骂一声。 下人连忙上前扶住他。 陈县长让人扶着走到前院,还没等他下令让人开门,只见大门就吱呀吱呀地晃了两下,“轰”地一声倒下了。 “谁是陈吕?” 冲进来的汉军大喝一声。 陈吕的身子缩了缩,只是他身上的衣着实在是显眼,汉军的将校已经盯上了他。 “小……小人,正,正是陈吕。” “你就是枝阳县县长?” 领头的汉军将校上下打量了一下陈吕,问道。 陈吕身子有些哆嗦,也不知是虚的还是吓的:“小……小人正是。” “哗啦”! 从大门到前院,汉军排成直直的两列。 一个年青将军从大门外头走了进来,走到陈吕面前:“陈县长?” “是,正是。” 年青将军点点头:“我是大汉护羌校尉,冯永。” 陈吕脸色大变,失声道:“小文……原来是文将军。” “我姓冯。” 冯永定定地盯着他。 “是,是,小人见过冯将军。” 也就是这么一会,陈吕额头上已经开始流汗。 “我在城外等了好久,也没见有人开城门,还以为陈县长不在呢。” “没,没,不,不是。”陈吕抹了抹汗,“小人听说文将军不会过来,所以一时没有准备。” 想起早就准备好放在城头的白旗,陈吕心里懊悔万分。 “我姓冯。” “啊,是,冯将军。” “是谁告诉你我不会过来?” “张太守和张长史。” 冯永听了,微微一笑。 看到陈吕那副懊悔得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冯永问了一句:“陈县长何以如此?” “小人,小人没事,就是想说句话。” “何话?” “张家叔侄,彼其娘之!” “甚好!” 与此同时,张华与张主刚刚安抚好允街县士吏,正准备离开,前往令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