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收了杨仪的权,就算是完成了自己的第一阶段目的。 反正暂时没有战事,且就先让魏延领原有部营屯驻在原地吧,后面看看情况再说。 毕竟杨仪和魏延,一个是军中长史,一个是军中大将。 若是在这个时候同时被自己弄下去,对自己的名声确实有碍,不利于后期开展工作。 次日,从长安城内驰出百余精骑,再次来到城外大营。 张远领人直接来到杨仪的营帐外,开口道: “奉征西将军令,某特领医工前来给杨长史诊病。” 过了好一会,帐内才响起杨仪的声音:“进来吧。” 张远走到帐门:“杨长史,失礼了。” 说完,掀起厚厚的帐门,进入营帐内。 此时的杨仪,正披着外袍,半躺在行军榻上,手捧着书卷在读。 感觉到张远等人进入帐内,他头也不抬: “怎么?冯明文是不相信李浩轩关安国呢,还是不相信军中的医工?居然还要亲自派人过来察看,莫不成当真是怀疑我在装病?”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听起来喉咙确实不太舒服。 不过所说的话却极不客气,甚至还隐隐带着挑拨离间之意。 只是张远身为讲武堂的大师兄,这些年来,跟着冯君侯东征西讨。 能从一介平民子弟升迁到冯君侯身边的副参谋长位置,又岂是易与之辈? 但见他面带微笑,温声说道: “杨长史多虑了,君侯只是担心杨长史的身体受不住风寒,所以特意派了医术最好的医工过来看看。” “这么说来,那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他了?” 杨仪抬起眼皮,冷笑一声。 张远脸上的笑容没有一丝变化: “杨长史说笑了,君侯说了,他初掌军中之事,以后还要多多向长史请教,所以很是关心长史的身体呢。” “呵!”杨仪扫了张远一眼,“巧言令色之辈!” 也不知是在说冯某人,还是在说冯副参谋长。 张远的眼神终于变幻了一下,说他可以,但要说他的山长,那就不行! 只见他脸上的笑容变得更柔和了: “杨长史,气大伤身,你得保重身体才是,我们不若先让医工诊断一番?” 杨仪伸出胳膊,不屑地说道“来吧!” 是不是装病,难道他自己还不知道? 所以他根本就不怕冯文和派过来的医工能看出什么问题。 张远示意了一下冯君侯的随身医师樊启。 樊启上前,躬身切脉。 不一会儿,樊启退后几步,对张远轻声说道: “张参谋长,杨长史确实得了风寒。” 仿佛是在认证樊启的话,杨仪突然猛烈地咳嗽起来。 张远面露关心之色: “杨长史看起来病得不轻?” “呃,”樊启犹豫了一下,“这个风寒,可大可小,若是能得到及时医治,倒是可以很快痊愈。” “若是不加以小心,病情万一突然加重,那也是很麻烦的,甚至有可能危及性命。” 张远皱眉,点了点头,赞同道:“没错,军中也是有过不少先例的。” 杨仪闻言,不禁有些古怪地看了一眼两人。 这冯文和派过来的人,看起来居然是像是在帮自己说话? 但见张远忽然上前两步,关切地看向杨仪: “杨长史,军中本就条件简陋,不利于休养,更兼长史年老体衰,为了避免耽误病情,远斗胆建议,请长史去长安城治病。” 杨仪闻言,顿时瞪圆了眼,不可置信地看向张远,怒骂:“贼子,你说谁年老体衰?” 张远没有理他,转头吩咐道:“还不快来人?” 帐外数名强壮的军士一拥而入。 杨仪看到张远似乎是来真的,这才有些惊慌起来: “住手!你们知道我是谁?我乃军中长史,冯贼如此欺我,就不怕丞相怪罪吗?” 张远微微一笑,凑到杨仪耳边,轻声说道: “杨长史,你也知道你只不过是一个长史,而山长,可是任凉州刺史,领征西将军,受爵街泉亭侯,持天子所赐节杖。” “如今关中诸事皆由山长暂领,你觉得,在丞相眼里,谁会比较重要?” 杨仪闻言,顿时呆若木鸡。 张远站直身,看着有些呆滞的杨仪,脸上再次露出柔和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