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如意死死地按在潘氏画像上。 最后只听得“啪”地一声响,琥珀如意竟是被生生折断了。 孙权浑然不觉,只见他又惊又喜地说道: “此果真神女是也!吾观她这般愁容,尚且如此动人,若是能让她欢喜起来,那又是何等绝色?” 侍立在一旁的吕壹,有些僭越地凑上去,看了一眼画像,陪笑道: “小人听闻,这神女因其父坐法而死,她与其姐一齐被送入织室,故而日夜忧思,平常少有进食,其体态既纤且柔。” 校事府有稽查之权,这些送入宫中的女子名单,他们已经提前一步审查过底细了。 吕壹深知孙权所好,所以早就有所准备。 此时看到孙权果然对潘氏一见钟情,自然连忙凑趣: “若是她能有幸,陪伴于陛下左右,不啻从沼泥跃至云端,到时只怕欢喜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像现在这般愁容?” “介时陛下,自然可以日日看到神女绝色之美。” 孙权原本就在惊喜当中,此时再听得吕壹之言,心里更是高兴,连忙下诏,派出凋轮御车至织室,接潘氏入宫。 潘氏入宫后洗漱沐浴后,又被梳妆打扮一番,这才送至孙权面前。 孙权一见真人,不由地有些呆了。 但见: 丽姝正是碧玉年华,芳容绝代,云鬟低翠,粉颊绯红,体态身材,无不合度,最可怜的是两道黛眉,浅颦微蹙,似乎有含着嗔怨的模样。 及见她柳腰轻折,拜倒座下,轻轻的转着娇喉道:“罪女潘淑,拜见陛下。” 孙权闻其娇语,更觉得旖旎动人。 “起来起来!” 孙权走上前,扶起潘氏,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女子,越看越是喜爱。 越看眼中越是发亮,他只恨不得把她搂在怀里,爱怜不已。 吕壹见此,领着人悄悄地退了出去。 待他回到校事府,便喊过人来: “去,去告知宫中的织室,让他们日后多照顾潘淑的阿姐,不可让她受了委屈。” “可是中书,那潘氏,极有可能是与东宫那边有联系的。” “吾如何不知?”吕壹脸色阴沉,“只是事到如今,陛下恐怕已是看上了那潘氏,吾等只能是亡羊补牢,说不得犹未晚也。” 区区一个犯官之后,没入织室,名声居然能传至陛下耳中,要说没有人推波助澜,吕壹自然不信。 但作为陛下的耳目,校事府也不是吃素的。 种种迹象表明,潘氏之事,并不是东宫谋划已久,应该是临时起意。 东宫能把此女送入宫中,校事府未必不能把她拉拢过来。 专门负责织布的织室,校事府有着很大的话语权——毕竟校事府可是与兴汉会有着专门的交易渠道呢。 是夜,果然潘淑没有出宫,听说当晚就侍寝陛下。 新人入宫,极受陛下宠爱的消息,很快传了出来。 朝中的大臣,这些日子上朝,看到陛下的脸色,似乎比往日高兴得多。 不少人皆是松了一口气。 这样也好,就不用再大动干戈在民间选女了。 太子孙登,趁机向皇帝上奏: “犯官之后,尚能深受天子恩泽,故将军周瑜,功勋卓越,后人却被徙边地而不得赦免,两相比较,恐世人非议陛下重色而轻德。” “儿臣奏请陛下,请求赦免周胤之罪,发还部曲并复其爵位,以安旧勋之心。” 孙权春风得意之际,再加上太子在选宫女一事上的态度,终于答应了此事。 可惜的是,孙权的诏书,还没等送到庐陵,周胤因水土不服而病死的消息,却提前一步传至建业。 这个消息,让孙登眼冒金星,一口气差点没顺上来。 自己忙活了这么久,竟是篮子打水一场空,白忙一场。 急火攻心之下,他再一次病倒了。 倒是吕壹,得知太子在朝堂上的奏言,竟是忍不住地哈哈笑出声来。 在朝堂大势上,校事府根本就没有丝毫发言权。 但在揣摩人心上,朝堂诸臣却是远逊吕壹等人。 再加上这些日子以来,他早已把潘氏的一切,查了个清清楚楚。 “潘氏受东宫之恩,得以入宫,若是东宫能借此与之交好,吾等只怕难矣!” “谁料到太子竟是敢在朝堂上直言潘氏乃犯官之后,其贬低之意,显于众人。” “须知那潘氏乃性险之妇人,如今骤得显贵,若是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