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一步!
“二少主君,”
羽儿又来了,“您瞧瞧这个香囊怎么样,里头的香料是江陵最流行的几味,必定会让您人见人爱!”
虞卿:“……”
……
江陵虽重商,还是将农事视作根本的。
在江陵,一年有两次花灯节,一次是在三月中旬,为了庆祝春天的到来,另一次在秋季,为了庆祝作物丰收。
每到这一日,知州会亲自到城郊放祈愿花灯,各家各户也都能在一旁的摊子上买灯来放,灯的样式繁多,价格也不一,倘若来买的是贫苦人家,摊主还会免费赠送。
像黎府这样的富贵人家,早早便安排好了马车和游船,铺子和酒楼也提前歇业,以便于大家都能在晚上出去玩。
出行时,除了黎家家主和黎苏氏坐同一辆马车外,其余人都是男女各自乘坐一辆。
黎月上了马车后,四妹黎玉忽然开口:“二姐,你近日功课做得如何?”
“前一阵我们私塾考了试,我是幼学班的第二名呢。”
她骄傲地扬起小脑袋,问黎月:“二姐你呢,那位赵夫子可有夸你?”
黎玉去问过白夫子,赵五是否为对方的师姐。
白夫子当时神情复杂,良久后点头,说确实如此,并且赵五的学识远在她之上。
听说黎月如今跟着赵五读书,白夫子还感慨道:“你二姐必定是名可造之材,赵师姐才会愿意收下,看来这名学生打破了师姐内心的那层冰,真是可喜可贺。”
她安慰黎玉:“不用担心你二姐,只要她勤学刻苦,跟着赵师姐,再不济也能考个进士。”
从那以后,白夫子甚至还时不时问黎月的学习情况,导致黎玉很是郁闷。
她才是白夫子的学生啊,怎么尽关心二姐了?
黎玉有心想炫耀,打瞌睡的黎珍闻言,睁开眼接话道:“老四,你这不是戳你二姐心窝子么?”
黎珍责怪地看着四妹:“明知你二姐上不得考场,那地方于她而言就是个邪门之处,你还说出来。”
“况且那位夫子只有老二一个学生,能比得出什么?唉,我真是看不下去了,老二你就不能懂点儿事,都成家了的人,还整日花娘的钱去浪费时间,你能学出个什么?”
黎珍说这话时,可完全不认为自己平日里花天酒地,肆意挥霍有什么问题。
毕竟她是黎府未来的继承人嘛,老二现在这般花钱,不就是在花她的钱?
想想黎珍都觉得生气!
面对长姐的责问,黎月神色严肃,点头道:“大姐说得对,正因如此,我才更要刻苦上进,不让家人失望。”
这是失望不失望的事儿么?这是钱的事!
黎珍反正是不高兴,拧着眉直接道:“你也是十八岁的人了,得多为咱们家出力,娘做生意多辛苦啊。不求你挣多少银子,至少日常开支上,你得靠自己。”
她清了清嗓子:“就好比你姐姐我,如今已经在经营家里的铺子了。”
黎苏氏心疼女儿,到底是劝妻主拿出了两间铺子给黎珍,并且从嫁妆里也拿了一间绸缎铺出来。
黎珍自觉已经开始为黎府的将来打拼,便更看不上黎月花家里的银子去读那没用的书。
她以为她是四妹啊?
总之,黎珍话里话外,就是觉得黎月在家吃白饭。
黎月不禁动容,觉得长姐说的很是,拱手道:“不瞒大姐,我和夫郎也是这般认为。”
“嗯?”黎珍和黎玉都睁大了眼。
黎月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我和阿虞打算也在外面买几间铺子做生意,再买些地,等有了进项,便不再让爹娘劳累。”
“你哪儿来的钱?”黎珍不相信。
“钱可以攒,我自己有些积蓄,过一阵再在外面找个活儿,阿虞那里也有一些。到时先买个小铺子,一点点慢慢来,总是能过得好的。”黎月回道。
二妹竟然如此懂事。
黎珍很满意,觉得从前的那个庶妹又回来了。
自从对方娶了那个表弟后,就屡次让自己吃瘪,没想到老二还是那个老二嘛!
……
下了车,众人到了空旷的城郊。
城里的人和乡下的庄稼人此时都汇聚到一起,吉时到了以后,听知州在高台上说话。
“祝愿江陵城依旧繁华如锦,江陵百姓年年有饭吃,年年有衣穿。”
由于去年的雪灾,大伙儿听见这话都很有感悟,尤其是那些农家百姓,忍不住擦了擦泪。
人堆里,黎家家主叹气:“以后咱们家多捐些钱给育幼堂,也算是积福了。”
育幼堂是民间自发建的一栋屋子,专门收留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
想起那些孩童,黎家家主望着自己的儿女们,语重心长:“你们也算是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