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最:“...”
“你没事儿吧?”
“你看我像是没事儿的样子吗?”他语气里竟然有一点点委屈。
金楠木坐到他床沿边:“嗯...其实温川他说得也有道理,而且他说那番话并不是想要王年给他们家的钱,只是也许我们力量还太薄弱。如果我们明显和王年他们对着干,你也看到了结果了。”
“也许温川想的是我们可以想其他办法,而不是硬和他们对着来。”
半晌,陈最才翻了身,从被子里起来:“谁知道他是不是这个意思,办法我也能一个人想。”
金楠木:“那你在生谁的气?你自己的吗?”
“我...我...我才没有生气,我只是在想办法想不出来。”
金楠木无奈地笑笑:“好吧。”
“虽然你这么厉害能一个人想出办法来,但是我想温川不行。”
她一只手放在他身上拍了拍:“他需要你。”
“我听温妈说,他这段时间都吃不下饭,睡也睡不好,就是因为你和他吵了架。”她说着,表情也刻意夸张了些。
“你能忍心看他这个样子?他可是你最好的朋友。”
陈最突然觉得一阵内疚,掀开被子:“真的假的?”
“真的啊,我骗你干嘛?要是你那么凶我,我肯定比他还难受。”
陈最急匆匆穿着鞋子和衣服,朝金楠木喊道:“那我们赶快去温川家。”
金楠木背着陈最偷偷吐舌头,温川是不是真的因为陈最凶他吃不好睡不好她根本就不知道,因为这些话都是她编的。她知道陈最这个人就是偶尔抽风犯小孩子脾气,就像他误会温川,凶完温川之后他自己肯定比谁都更难受。
而现在,陈最最需要的,只是一个台阶让他下而已。
“早知道我就不这么跟他讲了。”陈最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一边走一边叹气。
但是他和金楠木赶到温家的时候,温家大门正敞开。
一进去就能看到诺大的客厅里一家人正在吃饭。温家人看到刚进来的两人,先是一愣才忙放下饭碗招呼。而温川正坐在矮竹凳上,碗里的食物堆成一座小山,正往嘴边送进一块把子肉。一点也看不出来因为和陈最吵了架的关系,吃不好也睡不香的样子。
陈最朝着金楠木龇牙咧嘴压低声音,一字一顿道::“金,楠,木!”
金楠木装作没听见,看也没看陈最一眼,自然地接过温妈给的碗筷。
看着一大桌好吃的,眼冒金光:“哇,这么多好吃的。”说着就赶忙离开陈最的视线,坐在饭桌边。
“我还说今天菜做多了呢,你俩来了倒是刚好。”温妈说着,看见陈最还在原地矗立着,瞪着个眼睛,往他肩上拍一下,道:“傻小子,在这傻站着干嘛呢?快坐下,坐在温川旁边,温妈今天还做了你最喜欢的香芋排骨。”
温川暂停手上的动作,一脸莫名地看着陈最,他眼角洒落出来些许惊讶和淡淡的笑意。
陈最被温妈推搡着不情不愿坐在温川旁边的时候,温川往一旁挪了挪,给他让出一些位置:“你要蘸水不?给你弄一碗?”
陈最怔了怔,有些勉强地点头。
等到温川给他调好一碗蘸水的时候,他自己闷头刨饭,吃得倒是香,蘸水一会儿就见底了。
温川在一旁看着他笑:“陈哥是怎么了?十天没吃上饭?”他难得一次调侃。
陈最往嘴里塞着一块肉,推了温川一下:“去你的吧。”
温妈筷子在桌上敲了敲:,大着嗓门:“喂,大人还在桌上呢,说什么脏话?”
陈最嘟囔着:“这也不是脏话啊...”和温妈说话也让他没底气,声音越来越低。两人突然一个对视,不知怎地,看见对方就想笑。奈何长辈们都在桌上,于是各自抱着碗筷,看着对方憋笑。憋得两张俊脸通红。
但是要陈最道歉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他最擅长的事就是打个幌子把事情混过去。
他睨斜温川,道:“待会儿打球去?”
温川把最后一口饭吃饭,含含糊糊:“嗯,行。”
少年人的吵架和好都不过是件易事儿,过了心里那层模模糊糊的,好像叫做不好意思的界限,只要对方先低下个头,亦或是一个简单的微笑,似乎一切都明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