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更是刻入骨髓。 田庄里的下人有些连面子都不装,当着面指指点点,说是世子唯一的嫡子竟是个残废,难怪被打发到乡下来,年年都赌她活不过今年冬天。 几个管事的孩子更是如同土霸王一般,见了她便笑话她是个废物,是个连路都走不成的病弱鬼。 彼时他们最喜欢的玩乐,便是几人去缠住鸣琴,剩下几个便推着她的木轮椅,将她当作新鲜的玩具一般推着疯跑。 她从轮椅上跌下来几十次,被推得撞过六次墙,擦伤过十几次手心,跌在地上起不来身,被围着嘲笑。 这样的滋味,不知这位二兄可否尝过。 而明二郎的脚边正跪着个蓬头垢面的妇人,一头乱发如蓬草一般,抱着他的腿大声悲泣:“我的儿,我的儿怎么这般了……” 几个使女拉着她,她都不肯松手,一双浑浊的眼中冲出条条泪来,在满是皱纹的脸上蜿蜒而下。 明以渐有些怕她,可是缩不回自己的腿,便看向自己身边的小厮,叫他将这疯妇人拉开。 这妇人见明以渐看自己的眼中全是陌生怯弱之意,脸上的泪冲得愈发汹涌了,不知哪里来了一股力气,推开了身边拉着自己的使女,一下子冲到了众星拱月的二夫人面前。 几个人忙着去拦她,却压根拦不住她,她一口腥咸的涎水啐到二夫人的脸上,大骂道:“乔冬儿,你这蛇蝎心肠的毒妇,你生不出儿子,便要害我的儿子,你死后必下地狱,受油锅之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