丸滴溜溜地滚到谢不倾掌心。 谢不倾揉了揉她的鬓发,轻声喟叹:“真听话。” 明棠心中狠狠翻了几个大白眼,只想骂他。 若他这一身武艺在明棠之身,明棠非要塞他嘴里十个八个的,这混账杀材! 而谢不倾却已然将明棠一把从床榻上抱起。 骤然悬空,明棠惊呼一声,察觉到谢不倾竟有往外走之意,更是几欲昏厥。 她这浑身上下一片狼藉,怎能见人? 不幸之中的万幸,好在今夜她安排的阿丽齐照一局,先将鸣琴与双采打发到了远处,免得她们被殃及池鱼,如今一想,还是保全了自己不少颜面。 谢不倾抱着她往外头走,明棠依稀可辨他是要往温泉而去,却想起那一处与沈鹤然所住院子所隔不远。那傻子撞坏了头,日夜颠倒,夜里常不休憩,若是叫他听见什么,她又该是如何? 明棠心下如麻,便试图与这祖宗讨价还价,叫他回屋中去。 谢不倾斜瞥她一眼,看穿她这讨好温驯的笑容下藏着的紧张——他似有所知地往沈鹤然的院子看一眼,便开始不自觉地皱眉。 “沈家那小子住那?你怕他听见?怎么,本督与你见不得人?” 明棠当真无言以对。 难不成她与这祖宗能见人? 是她这个被人搅和成这狼狈样的假郎君能见人,还是他这夜闯民宅的太监头子能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