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嫂,这已然不是你第一次朝四房动手。上回指示下人对我的宓娘用毒菌子,这会又派人来杀疑罪未明的使女,究竟是要如何?” 乔氏心中还念着那玉蝉的事情,脸上还苍白着,闻言一惊,才终于反应过来,四房这是要将这件事情按死在她头上。 若是和从前毒菌子那事儿一样,做了也就做了,可乔氏今次并未买通这劳什子的千月之母去杀小丫头,四房却非要按死在她头上,分明就是贼喊捉贼! 看着四夫人那立在台阶之上,俯视着她又带着几分鄙夷的样子,真是气得浑身发抖:“上回的事情,最终也查出来是下头人怀恨在心,如今又提出来说什么?更何况后者更是子虚乌有。我不曾做过的事情,你问我,我又如何知道?” 四夫人的话便接了上去:“你敢说,你当真不曾做过?” 乔氏的性子急,她气得声音一声比一声高:“我怎么不敢说?这样的屎盆子还要扣我头上?你叫我指天发誓我也没有不敢的!” 见四夫人没说话,好似被她的话语压住了,乔氏便洋洋得意地说道:“你的女儿屡屡被害,怎不曾想过是不是自己招惹了什么仇家,还是哪里的命不好,否则今儿怎又不好起来!头回也是你女儿自己惹上门来的灾祸,如今指不定也是,怎么又赖到我的……” 四夫人原本是为做戏,方才明棠说明宜宓不好,也不过是明棠叫她暂且先不要露面,只叫叶氏与乔氏先互相攀扯,如今听得乔氏这样胡言乱语,诅咒于明宜宓,她是当真怒从心起。 大长公主教养女儿,可不是养的那些娇娇贵女。 四夫人郭氏的父家乃是世代将门,她从前还未出嫁的时候,家中便为她聘了习武的女官,教她骑射御车,乃是巾帼不让须眉的红颜纵横。 也许是这些年做久了养尊处优的夫人,将她身上从前那些锐利之气皆掩了起来,瞧着是个寻常的贵妇人了,但如今乔氏口中不干不净,攀扯到她的心头肉明宜宓的身上,四夫人着实是忍无可忍。 她快步下了石阶,一面冷声道:“取鞭来!” 她的使女闻言便跑进屋中,捧了一条龙筋长鞭出来。 四夫人伸手一卷鞭子,乔氏见状还不知好歹:“你取鞭子做什么,还敢对我动手不成?” “我母亲乃是大长公主,我父亲是威名赫赫的将军,杀尔如屠狗,罔论打你?” 打乔氏,原不在四夫人与明棠的计划之中。 但乔氏这张嘴着实触了四夫人的逆鳞,加上她与明棠后续之谋,四房再也不必看着二三房的脸色过日子——既然不必再担忧夫君的处境,四夫人本就是天之骄女,还会同乔氏客气这些? 她长臂一挥,龙筋长鞭顿时发出一道破空之声,一下子就直接抽中了乔氏那张嘴。 四夫人的鞭法可不差,即使略有生疏,也能精准无比地抽打在她的唇上,不过两下,乔氏的嘴便皮开肉绽,鲜血如注。 “这是在做什么?” 就在乔氏大惊,捂嘴痛呼之时,门外传来一声极为阴沉恼怒的声音。 四夫人也没卷起自己的长鞭,只是有些懒散地在地上再抽了抽,将长鞭鞭身上沾着的鲜血甩落到地面上去,这才循声而去,瞧见庭院门口站着的明二叔。 他面色黑沉,仿佛裹挟着雷霆之怒而来。 明二叔的目光,从进来之始,就落在明棠的身上。 明棠不卑不亢,微微躬身行礼:“见过二叔。” 明二叔对明棠毫无好感,厌恶至极地皱了皱眉头:“今日这般事情,你一介小辈在此处作何?” 她的辈分比明二叔低,不在祠堂这场合代表大房,她确实不好顶撞。 但四夫人在此,这便是明棠方才将四夫人又悄悄唤出来的原因。 这一局,四夫人的最大作用,便是挡住闻讯而来的明二叔,不必明棠亲自出面。 四夫人果然挡了明二叔的视线,只道:“今日之事,本就兹事体大,棠儿身为长房血脉,来此看着又有何不可?” 明二叔的阴怒便更甚:“小辈何以……” 四夫人哂笑道:“镇国公府的未来世子,将来的镇国公,有何不能看的,小辈又如何?” 镇国公府的未来世子。 将来的镇国公。 此话落在明二叔耳中,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 将明棠接回,是为了应对陛下的削爵令,明府众人其实心知肚明,却迟迟不曾上报天听,请封世子,正是因为这府中人心各异,谁也垂涎这一等国公的爵位。 府中众人,二房三房皆有逐鹿之心,四房也有新生的嫡出郎君,也未必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