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明宜宓那笑嘻嘻的模样一眼,只觉得她的心已经完全飞到他身上去了,恨不得与他如胶似漆,日日粘在一块似的,实在是觉得恨铁不成钢,想说些什么,又觉得说了也没用,干脆闭了嘴。 倒是鸣琴与明棠相处许久,知道她这副神情是什么意思,忍不住偷笑,在她旁边戳了戳她的手肘,小声说道:“小郎君可莫要看大娘子,您与大娘子分明就是五十步笑百步,可不许笑人家,彼此彼此,差不离多少。” 明棠顿时回了神,狠狠盯她一眼。 鸣琴一点不怕,还是满脸笑。 明棠知道与鸣琴可说不了什么道理,这妮子的嘴一开,怕是损的她三天下不来床榻才会停下来,越说她越来劲,干脆不理她,留她一个人在旁边偷笑。 就是这时候,明棠才收回眼神,便发现那被芮姬提溜在手里的小丫头盯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目光都发直,满脸都是欣喜之色,口中甚至还念念有词:“有情人,果然是一对有情人!” 芮姬也被她说话的声音引了回来,掐了掐她的脖颈:“你这小细作,嘀嘀咕咕些什么?” 阿泽顿时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说的被人听见了,面上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一边为自己辩解着:“好看姐姐,您刚才也看过奴婢写的东西了,衣服知道的,奴婢没有什么坏心思,只是随意记录,想入非非罢了。 奴婢写的东西,无非只是日常无聊,写些东西自娱自乐,连和我关系最好的芳儿姐姐,我都没给她看呢。” 阿泽说了许多,然后才意识到台阶上不远处正站着明棠,正面色平静地看着她,顿时脑海之中嗡的一声——不好,自己写的那点子东西,恐怕是要被主子瞧见了!! 她一下子羞得满脸通红,又不知道该从哪儿开始为自己辩解,只能翻来覆去地说:“奴婢真的只是自己随便写写,没有半点坏心的,奴婢承认自己不该编排主子,可是这里头也没有写主子的名姓,也写了些旁人的事,大部分是奴婢杜撰的,奴婢真的没有坏心!” 那两个使女被芮姬提着,知道自己要去面见主子,原本心中还十分害怕,但这会儿听了阿泽说的话,也连忙为她开脱起来: “是啊郎君,您明鉴!阿泽这小丫头就是喜欢弄些这些东西的,但阿泽心中着实没有坏心思,她只是平日里喜欢看一些话本子,自己也爱写些东西,碎碎念念的,也没见她干过别的。” “是的是的,郎君,阿泽只是喜欢听故事,平素里也经常央求着我们给她讲从前京城中的故事,阿泽也喜欢自己编故事,并无其他的坏心思呀!” 明棠确实一直在旁边静静听着。 她还记得自己回来不久就见过这小丫头,因鸣琴彼时忙着照顾她,脱不开身,随意吩咐了个外头的丫头去端热水来,当时便是她来里屋之中端茶送水,瞧着倒是本分老实,说话做事也机灵。 难不成她竟然是个细作? 且,这小丫头才买回来也不过就是这一时半刻的,没几日,倒是没想到其他的丫头竟然这般维护她,难不成当真是结伙来的细作? 明棠眉目之中带了一丝深思。 听她求饶的这些话,明棠便已经听出这里头有些门道,有些东西竟是芮姬看过的,遂看她一眼。 芮姬会意,干脆先将这几个丫头先放了下来,总归到了主子面前,她们可不敢随意跑动,不必牵制着他们。 随后她便将自己随意塞在腰间的那一团东西抽了出来,双手奉到明棠面前。 “这是这小丫头袖子中搜到的,上头写写画画的,还搜到一些炭笔,应当都是这小丫头自己用来写画的。属下已经验过了,没有掺毒。” 阿泽就在旁边小声嘀咕:“奴婢偷偷自己看的东西,怎敢放毒,岂不是要毒死自己?” 芮姬直接照着她的后脑勺就拍了一下:“小细作,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鸣琴伸手接了过来,翻看了一番,觉得上头的内容虽是荒谬,可是却写得活灵活现,好似眼前都出现了人活动的模样。.. 她检查了一番,确信这丝帛上并无什么机关暗算, * 奉祝宫方才还在推杯换盏的种种热闹,似乎都在明棠这一句话砸下来之后戛然而止。 没有人不曾听见明棠在说什么。 谁不知道当年明棠痴恋封无霁,为了他连倒贴都可以,如今却说要和离——谁信呢? 大约确实是没有几人相信的。 封无霁不信,就连站在封无霁身边的姜思绵也不大相信。 封无霁还未开口,姜思绵却从二人握着的手中察觉到了他内心的晦涩不悦,她甚至先转过身来,含着两分恰到好处的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