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难得的美人,只是与我聊的些许投缘罢了,并未如此这般,莫要伤了女郎清誉。” 这话说的十分的冠冕堂皇,听上去好像还真是个什么正人君子,但是配上他那总是若有若无往芝兰郡主身上瞥的目光,便浑然成了一个道貌岸然的禽兽。 这副模样,还真是个色中恶鬼,还是一个颇有两分小聪明,但是又不算太聪明,却十分自以为是的色中恶鬼。 这般模样太过形象,连明棠都觉得自己能够以假乱真,毕竟她能演的这这样活灵活现,并非是纯靠心中所想,而是依着她从前见识过的那百般男子演化而成,再没有更真实的了。 果真,芝兰郡主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一些。 她目光美目流转,娇笑一声:“本郡主与郎君也算是今日有缘,那有些话本郡主就不想再遮遮掩掩。” 她突然一下子靠近了些,手往明棠的面上拂了过来,一阵女郎身上的香气袭来,而她原来只是用衣袖拂去了明棠头上的一片落叶。 “本郡主是嫡出的身份,自然瞧不起那些庶出的姐妹,她们不过是从贱妾腹中爬出来的孩子,就算母亲是贵妾,是侧妃,那也不过仍旧是妾,又有什么能够与本郡主相提并论? 故而,三郎君口中所说,莫要毁了她们的清白名声,实话实说,本郡主一点儿也不在乎。一点儿也不。” 若非亲眼所见,谁能想到这般高傲狂妄的话,竟是出自一个生了一张娇柔可爱的娃娃脸的少女口中。 她那样天真可爱的面孔,口中却说出如此贬低之语,着实叫人有几分惊诧。 连明棠也觉得有几分讶异。 这芝兰郡主瞧上去便是城府极深之人,却没有想到能够将这样的话都直接宣之于口。 有嫡出有庶出之分,便天然的决定了这二者几乎是对立的,并不是什么没有亲情之分,而是利益摆在当前,总有人会为了家产爵位打得头破血流,而这些东西与嫡出庶出本就相关,且十分不对等,有利益在前,什么亲情也都化为了矛盾。 自然,这二者大部分时候都是相看两相厌的,却也不排除有些家之中嫡出和庶出的子嗣十分和谐,但毕竟还是少数,但无论二者私下里的矛盾如何,却从来没有人敢将此话挂在面上。 人的人性如此,利益如此,矛盾如此,可是总是强调一个家和万事兴,总是强调一个兄友弟恭,所以无论各自的出身如何,总是想要在面上做出一副其乐融融,和平相处,粉饰太平的模样。 所以那些庶出的子嗣分明眼中嫉妒极了嫡出的,却要说自己没有半分嫉妒,好似甘于身份地位; 所以那些嫡出的,分明瞧不起庶出的手足,可是面上却要做的十分大公无私,将那些跟自己并非一母同胞,甚至其母极有可能就是叫自己的生母夜夜独守空房痛哭流涕的妾室生下的孩子,都承认为自己的亲人。 很少有人敢将这些事情摆在面上,掰开来说。 就如同很少真的有嫡出和庶出相处和谐。 这芝兰郡主竟然这么敢说。 她静海王府之中姐妹众多,王府对外做出来的形象也是这姐妹无论嫡出庶出都十分友爱,尤其是几位声名在外的郡主,更是以温柔敦厚,友爱手足闻名,这一位芝兰郡主正是其中之一,如今将这话说到她的面前来了,好似浑然不担心她把这些话往外传。 想必这就能够说明另外一件事。 至少自己的伪装,对方是信了八分了。 她有意想要吐露些什么,如今先做出一份坦诚的模样,想骗她这把愚蠢的,免费的刀上钩。 但这也足够说明,这些传出去能毁了她的话,是绝对不可能传出去的——他们最终,定然是会抛弃她这把刀的。 明棠心中想的明明白白。 她面上还要与他们有来有往,演着这些,心中却早已经从他们的一言一行之中推测出了一切,若是他们知晓,恐怕会后悔于自己究竟多么轻看了她,才会拉了这样的人入局。 而芝兰郡主见对面的明棠闻言有些惊诧,可是那神情之中好似没有厌恶之色,便知道她其实已经心动。 于是,芝兰郡主红润的嘴唇便吐出最后一句最为重要的话,也像是能压死任何任何一个被庶出的子嗣压在头上的人都不会拒绝的一句话:“本郡主不知道那些姐妹是否真的对三郎君倾心相许,但是那些叫她们如此殷勤的,自然是因为三郎君的地位——三郎君是镇国公府的长房嫡孙,身份贵重,她们不过只是王府庶出,自然攀不上这样的高枝,只是三郎君的地位特殊,所以她们才敢大着胆子,把目光打到了三郎君的头上。” “可是要本郡主来说,本郡主丝毫不关心她们是究竟如何想的,本郡主只觉得以三郎君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