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
“姑娘,吃点东西吧。”一位妇人拿出半块又干又硬的窝窝头,伸出皮包骨似的手。
周围人茂盛的头发乱糟糟揪成一团,粗布褴褛披在身上,碧绿的眼睛黯淡无神,除了老妇人,其他人都与她保持着距离。
“不必了,多谢。”温幼南干涩出声。
温幼南发现此时是在一处洞窟中,而身边赫然都镶嵌着烈光灵火石!
“师叔,你快看!”温幼南高声,却没等来眠月的回应,反而引来许多陌生的视线。
递给她窝窝头的老妇忧虑道:“姑娘,你怎么了?”
眠月师叔呢?
温幼南一把抓过老妇人肩膀,道:“和我一起来的人呢?”
“一起?”老妇人困惑了,“姑娘,上个月是你自己一个人来这里的啊。”
上个月?
“姑娘,你脑袋还疼吗?”老妇人满脸焦虑。
虽然她没有明说,但温幼南猜她估计是想问自己是不是撞坏了脑子。
修仙世界万事皆有可能,温幼南深吸一口气,道:“我刚才做梦了。”她甜甜一笑,“现在已经没事了。”
老妇人闻言放下心来,道:“姑娘,你来这里一个月了还没问过你叫什么呢。”
“我叫……温幼南。”温幼南犹豫不决,怕漏了馅。
老妇人并未起疑,点头道:“名字,真好,有名字。”
温幼南问:“您呢?您叫什么?”
老妇人脸色一僵,温幼南见状,心意到了嗓子眼,心道:“莫不是我露馅了?我早知道她的名字?”
“姑娘忘记了,你之前问过。”老妇人干瘪的脸上挤出慈爱的笑容,“我们这里没人有名字。”
“是人都该有名字的。”温幼南讶然,“有名字才能给世间留下念想。”她道,“婆婆,我给您起个名字吧!”
温幼南撑着下巴细细想了想,看她的眼睛并非中原人,周围遍布吉若国独有的烈火灵光石,应该是吉若国人。
而这里看上去是荒芜之地,应该是很久之前的吉若国。
温幼南道:“就叫……拉则怎么样?”
老妇人愣住了,她双唇微颤,竭力不让自己失态,身体却不受控制地抖动,“拉则……拉则……”她喃喃,“我叫拉则。”
“姐姐。”
有小丫头拽着她的衣袖,“我也想有名字。”
“好啊。”温幼南一拍胸口保证,“我给你取个名字。”
“姑娘。”有大汉慢悠悠蹭过来,“你看我能不能……”
温幼南笑着应下,“好。”
“姑娘,还有我。”
“我……能否帮我也想一个?”
越来越多的人汇在温幼南身边,温幼南不厌其烦,一一帮人取好名字。
几日下来,温幼南发觉他们除了打猎外从来没有离开过洞窟,周遭又都是烈光灵火石,万一有谁不小心受伤流血,怕是会有大麻烦。
“迁出去?”拉则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可是外面那么恶劣。”
的确是个问题,温幼南观察过,洞窟外是广袤无垠的沙漠烈风狂卷,一眼望去不见生机,沉闷阴郁得叫人难过。
这里的人都是被世间遗忘的人,没有名字,不知未来,世代困在洞窟里浑浑噩噩一生。
温幼南开始怨恨自己为何如此平庸。
如果她命运平常,一辈子平平淡淡过去,平庸是件幸福之事偏偏命运给予她无常之事,却又不给她经天纬地之才,平庸成了她的诅咒。
这份残忍的真相当真是叫人抑郁。
温幼南蹲身坐在角落里,攥着手里的枯枝有一下没一下的划拉着地面。
前段时间温幼南教了族人钻木取火,实际上她自己也没试过,斗胆尝试了一下结果还真的成功了,族人不用再生吃肉食了。
温幼南本来打算早日和他们辞别去找眠月,可瞧着他们脸上对自己的感激,又不知该从何开口。
相处越久,感情越深,温幼南教会他们的也越多。
“姐姐,这就是你说的字吗?”有小孩趴在地上指着温幼南随便划拉出的痕迹,目露好奇。
“……啊?”温幼南顿手。
小孩子自顾自的发出惊叹:“好厉害啊!”
温幼南心虚移开眼睛,道:“是吗?”
小孩子指着“字”,看了眼旁边的枯叶,道:“这是叶子的意思吗?”
温幼南想否认,但瞧着孩子天真的模样着实不忍心打碎他的幻想,“你觉得是就是吧。”
“好厉害好厉害!”
小孩子从地上蹦起来大声吆喝:“姐姐好厉害!她会写字欸!!她会写字!!”
温幼南阻止不及,“喂!我不是我不会。”
一大圈子人又把她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