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微微一笑,笑容里绽放着慑人的魔魅之意。“我早知道瞒不过你。”
云烬会给他一个尽显轻蔑的笑意。“一百多年前,我就和你们暗族人打过交道,那时候的你们,尽管来势汹汹却在我的脚下尽数溃败,毫无还手之力。”
“是吗?可是我怎么见到现在的你沦落到这步田地,成了整个国家的罪人,为天地所不容?”
云烬的眼里风云变幻,周围的空气四处涌动,风灌入他破碎的长袍洌洌作响。“身为暗族人的你出现在光族的土地上已经是罪大恶极,而孤身一人来见我的你在我的眼中更是宛若蝼蚁。”
“呵呵,在我们暗族,这种蝼蚁之力比比皆是,真要聚集起来的话足以撼天动地。我知道你是赫赫有名的强者,而我今天敢独自一人来见你,自然是不惧你。”
“大言不惭,说出你的目的吧。”
“我的目的很简单,我看中了你的力量,想要把你拉进我们暗族的阵营。”
“可笑,凭什么你认为我会抛弃光族选择你们?”
“错了,不是你抛弃光族,是光族抛弃了你,他们视你为仇寇不下于我们暗族,你不是应该恨他们吗?”
“那我又凭什么选择你们,一百年前我们可是生死仇敌?”
“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我们的目标相同,你想毁灭他们,我也想毁灭他们,相信我们合作起来会非常愉快的。”
“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那是我的父王,暗族的王,曾经意气风发地带领十万暗族大军出征光族,却成了你的手下败将,逃回裂天河彼岸的他从此失去了称霸天下的雄心,而我要完成的就是他一生也没有完成的千秋伟业。”
“一百年前,在你的父王第一次渡过裂天河的时候,相信他也是如你这么想的,可是他终究失败了,而你最终也不会例外,甚至你连逃回彼岸的机会都没有。”
“一百年前的所谓圣战,我没有能够参与,如果那时候的我已经长成,暗族绝不会败,至于现在的光族,已经没有了力挽狂澜的人,而你这个曾经的大预言家也不可能再同他们并肩战斗,我没有理由会失败。”
“既然你如此自信,何必来拉拢我,现在的我在你们眼中不过是一个废人。”
“虽然你如今的处境看起来非常凄惨,不过作为一个曾经打败暗族的人,我不会小觑你。”
“回去吧,和你说这么多只是看在故人的面子上,我不会答应你任何要求。”
“你要阻止我?”
云烬重新躺回平坦的山石上。“自然会有人阻止你,不过不是我。”云烬的脑海里浮现出那个女扮男装的女孩的脸庞,倔强,固执,口口声声为了她的家园会牺牲一切,这样的她,应该不会让一些人的阴谋得逞。
空间再次发生扭曲,年轻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没有绝对把握的情况下他选择了暂时退却。
自从慕若来到朔方城,陵越就被晁缺派去听候差遣,一直到现在,晁缺并没有召见过他,似乎毫不关心他会做些什么。这一次,晁缺竟然召见了他。
“属下见过城主。”陵越还是如同往常一样,屈身行礼。
晁缺笑眯眯地走上前,一把扶住了他。“多礼了,三殿下在朔方城的日子,多亏了你帮我招待。”
“属下分内之事。”
晁缺叹了口气。“你跟在我身边十年,你的能力毋庸置疑,只是可惜啊,多了一点二心。”
陵越退后一步,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你从未央城而来,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我都不可能会信任你,这十年,把你放在我身边,不过是打消你们的顾虑,因为就算不是你,也会有其他人络绎不绝而来,说到这,我的确是要感谢你。”
“这么说,我在朔方城的所作所为,你都了如指掌?”
“呵呵,不敢说了如指掌,至少我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既然如此,城主大人今日召见我,究竟要干什么?”
“你的能力我确实十分欣赏,放弃你的公主殿下吧,来我的身边,你做的所有事都不再计较,你也一定会得到重用。”
陵越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接转过身向门外走去。
“一点机会也不给吗?”
“既然撕破脸了,那就没有必要再做这虚假一套。”
“你当真以为凭借那么一个弱女子,可以撼动经营朔方城几十年的我?”
“她不是一个弱女子,而你也从未真正进入她的眼里。”陵越的声音同样冷冽,一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他也没有回头。
“哼!不识抬举!”晁缺怒斥一声,重重地坐回椅子上。
书房里的空间一阵扭曲,年轻人的身影渐渐浮现,火红色的眼眸透着一股邪魅的妖异,嘴角始终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你想要劝服他是不可能的,他的心可比你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