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朗和程阙对视。
阅人无数的周朗冷声道:“程二,那不是你能碰的女人。”
程阙嘴角微翘,语气挑衅:“是么?”
“你能碰?”程阙瞟了眼被商未晚放在一旁的毛巾,意有所指:“是打算在外养还是准备离婚再娶?”
周朗脸色微变:“喝多了?”
火药味愈浓,却谁也不知是为何。
好似真的是刚才离开的那个女人引起的。
程阙但笑不语,那笑里带着轻蔑。
仿佛在嘲弄周朗多管闲事。
“她跟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周朗说:“你们玩归玩,别对齐齐的朋友不礼貌。”
说完后也离开了包厢。
气氛忽地沉寂下来,许久,苏尧才笑道:“朗哥为了齐齐小公主,可真是鞠躬尽瘁啊,连她朋友都罩着。也不知道周悦齐搭错了哪根筋,就喜欢跟些穷酸姑娘做朋友。”
“是么?”程阙幽幽地说:“这话要是让沂哥听见,你小子吃不了兜着走。”
大家又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这才捋清楚其中的关系。
沂哥,就是沈沂。
早已不在这圈里混迹的人,却有个显赫家世,目前在国内顶尖律所任职,声名远扬,跟他们这帮不学无术的富二代也确实不在一个层次。
娶的老婆亦跟周悦齐是好友。
骂周悦齐的交友,相当于间接骂了沈沂老婆。
想起沈沂在这圈里的名声,苏尧顿时没了胆,却还是忍不住感慨:“那妞儿长得是真正,跟妖精似的。”
程阙斜睨过去,暗藏锐利,却在跟苏尧对上目光时低敛下来,“还玩不玩?”
转移了话题。
苏尧顿时来了劲,“玩啊。你要是输了,把你藏的那妞儿带过来看看,给我玩几天也不是不行。”
程阙没回话,直接按下了自动麻将机的开关。
码好的牌升上来。
包厢重归喧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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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还没停,商未晚跟周悦齐站在「愿」外。
周悦齐撇嘴道歉:“不好意思啊商商,我没想到那帮混蛋还开你的玩笑。”
商未晚摇头:“没事,我不是骂回去了么?”
“我就喜欢你这个劲儿。”周悦齐耸耸肩:“苏尧那就是个混球,你别把他的话放心上。”
“知道。”商未晚说着看了眼表,已经凌晨三点半。
「愿」作为云京市赫赫有名的酒吧,附近却没有出租车。
商未晚正要下单打车,一辆银色的保时捷缓缓驶过,停在门口。
车窗落下来,周朗喊:“上车。”
还没等商未晚反应过来,已经被周悦齐拽进了车后排。
副驾空着。
周悦齐和个小学生一样跟周朗告状,周朗都安静地听着,不时出声安慰。
即便如此,他还能抽空先送商未晚回家。
没多久,说累了的周悦齐嘴皮子还在上下微动,眼睛已经紧紧阖上,靠在商未晚肩膀上睡着了。
商未晚住的小区略有些偏,凌晨三点已经没了路灯,黑漆漆的。
周朗安稳将车停在路边,通过后视镜看了眼,发现周悦齐正死死抱着商未晚手臂,便提议让商未晚去周家和周悦齐住一晚,明天再把她送回来。
商未晚却颇有技巧地拨开周悦齐的手,蹑手蹑脚地开车门,低声细语:“不用了。”
尔后推门往下走,顺势叮嘱:“路上小心。”
说完后挥挥手,极有分寸地转身往里走。
却在走了没几步后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她的脚步更快一些,却未料想身后那人脚步更快。
“等等。”一道清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商未晚忽地顿住。
周朗大步流星地走到她身边:“是我。”
商未晚错愕:“还有什么事?”
跟只受惊了的兔子一样,面上却装得淡定,只有眼神会透出慌乱。
周朗轻笑:“没事,太黑了。我送你回去。”
商未晚咬唇,掌心浸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没关系,我走习惯了。”
周朗却没再多言,和她保持着礼貌的社交距离,平稳地走。
商未晚住的旧小区,外部环境有些差。
大抵周朗这辈子都没进过这种地方,可他却没有任何嫌弃之意。
进了电梯,商未晚往边缘处走了走,电梯里的监控泛着红光,一闪一闪的。
平日里短暂的30s在今夜格外漫长。
下电梯后又是长廊,在转弯时周朗才低声开口:“今晚抱歉,冒犯了。”
商未晚一怔,先没反应过来。
周朗又补充道:“他们平日里玩惯了,没个分寸,你别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