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密?”这个词像是激怒了他,他一瞬间瞪大了眼,“只怕是一放开手,就屁颠屁颠地跑去我爸妈面前告状吧?”
“我向你保证。”宋千翎一字一顿道,“今晚的事我一个字都不会说出去。”
“我不需要你的保证。”陈维抬起空闲的那只手,揪住她的衣领,“大不了你去告状吧。”
语罢,他开始用力去扯她的衣领。
宋千翎被勒得快喘不过气来,使出吃奶的力试图推开他,分明是未成年的少年,力量却大得惊人,轻而易举便钳住她一双手腕。
手上使不了力,她便奋力用脚去踹。一脚踹上他小腿骨,疼得他嚎叫了一声,却反倒更盛地激怒了他。
再无任何余地讲和。
几近绝望的她只能放任本能大喊:“救命——”
被压缩的喉管让声音变得短促沙哑,下一秒,扼着她脖颈的手转而捂上她的嘴。
世界好像顷刻间变得黑暗。
一瞬间,她想到了很多。
填报志愿时的茫然,入学后的憧憬,毕业时的焦虑,以及在父母和周佩韦的建议下,选定了这所学校。
他们说,这里的教学任务很轻松,她可以有大把时间照顾家庭。
如果像她的同事那般工作,她或许确实可以过得很轻松。
也许当她第一次看到陈维交来的空白作业时,她该听从班主任的建议,打叉将它丢回作业堆里。
而不是把他喊来办公室,花一整个大课间的时间和他谈心。
经年累月,谈出了面前这个恶魔。
“宋老师,你在想什么?”见面前的人放弃挣扎,陈维开始有了耐心,笑眯眯地问她。
捂着嘴的手未放松分毫,他显然并非真的想听她的答案。
宋千翎不愿再看这令人作呕的面庞,沉默地阖上双眼。
那只手重又揪上她领口,就在衣料快要濒临极限的刹那,浑身的施压忽而尽数散开。
没了外力支撑,腿软的宋千翎狼狈地跌坐在地,匆忙睁开的双眼只能窥见一派凌乱的光影。
在这一刻,唯有嗅觉如往常般明晰。
是行近尾调的温柔皂香,却挥出了最响亮的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