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道,“不知徐大人去哪里了,我等也只好自行看看了,若是有不周,还请到时候帮忙和大人禀报。”
老头立刻点头附和,“哪里的话,我陪大人一起吧。”说罢又一次看向了远处的一个下人。
郁祯注意到他的神色和那人偷偷离开的身影,心中暗忖,鱼儿上钩了,想必徐珉一会就到了。
郁祯站在徐府的庭院中,看着院中奇珍异草无数,阁楼林立,好不富贵,这可不像一个普通大臣能拥有的。风吹起他几缕散落的发丝,又轻轻覆在白皙的脸庞,一抹淡笑始终挂在脸上,可只要细看就能发现,那笑意并未达眼底。
余晖渐晚,狂风骤起。陵城卫的兄弟们一个个铩羽而归,陆韧低垂着头在郁祯耳边道,“这徐珉藏得很深,兄弟们仔细搜查却还是没有发现蛛丝马迹,不过在书房的仆人似乎比其他处的过于紧张,却还是没发现哪里不对。”
郁祯点了点头,心里想着本来也没打算这能查出来什么,不过徐珉确实够谨慎的,想也是。算时间,他也快赶回来了吧,侧过脸对陆韧道,“无事,先让兄弟们回去吧,辛苦大家了,一会找个酒馆请兄弟们吃顿饭,算是我请的了。”
打招呼的间隙,身后响起了一道暗哑的低笑,“郁祯小子,我不找你麻烦,你倒是好,私自就来搜查我的府邸,这是什么意思啊,以公谋私?怎么,搜到什么证据了吗?”笑声中压抑着一丝愤怒和得逞的快意。
徐珉哂笑,郁祯这小子,也沉不住气,竖子而已。我徐珉小心驶得万年船,怎会这般轻易被你查到什么,哼。
郁祯回首,笑得风轻云淡,“徐大人,得罪了。实在是身不由己,见谅见谅。”“郁祯怎敢徇私,不过是得到消息罢了,误会大人了,还望海涵。”
徐珉“哼”了一声,“你说罢了就罢了,那以后岂不是谁都可以来我徐府撒野了。”
叹了口气,郁祯只能从袖中掏出一块令牌,“还请徐大人谅解。”
眼前的白玉令牌龙飞凤舞,徐珉大惊失色,竟是太后亲令,难道太后起了疑心?不,不应当。即刻便恭维地笑了起来,“玩笑而已,郁贤侄既然说了,那就算了,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郁祯也含笑道,“那我就告辞了。”轻抚着令牌下的红穗,欢欣地想,还得多亏清漪。
夜晚的徐府,四处掌灯,幽暗寂静的庭院里泛出光亮,廊下间断走过几个巡逻的侍卫。
一道黑影从茂盛的树上飞过,黑靴轻点,就轻巧的落在了徐府的书房上,掀开一片瓦砾,借着月光看见下面的一切。
只见徐珉把书柜上的几本横放的书籍取下,而后将案几上的砚台顺时针转了三转,一个暗格弹了出来,他把刚看完的书信小心放入其中,又仔细关上,朗声大笑道,“郁祯啊郁祯,今日一番搜查却竹篮打水,真是好笑,没想到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吧。”说罢就笑呵呵关上了房门离开了。
房上的黑影跟着点了点头,确实没想到这么简单。原来,这黑影就是郁祯本人。
郁祯脚尖轻点,落入房中,借着寒月当空的微微光亮,他跟着刚才的方法转动砚台,果然也弹出了暗格。郁祯快速翻看信件,果不其然找到了买官之人的信件。这可是证据,得好好保存。
正准备离开的时候,鬼使神差他又往下翻看了几封,突然,郁祯浑身一怔,瞳孔骤缩,写有“扶风城”三个大字的封面闯入眼帘。
扶风城,是郁祯不能言说的噩梦,在那里,有他父兄的尸骨,也是一切灾难的开端。难道,徐珉和这件事有关。郁祯来不及思索,迅速拿上这两封信就迅速离开了。
郁祯刚回到歧安宫换回衣服,正打算坐在案几旁细看信的内容。电光火石之间,剑光刺目,白刃入体,一片鲜红喷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