痈王也不过如此,难怪他当不了皇帝。
吟心在侧为她盖好被褥,瞧着佟苓舒展的眉眼,他的心里也跟着高兴。
方才雁春季中,佟苓牵着他的手,枕上他的肩,那一抹少女的馨香仿佛还未散去。
“吟心,你回房休息吧!我也累了,想好好睡一觉。”她打了个哈欠,慵懒道。
吟心颔首,眉眼带笑走出正房,往倒坐房方向去。
*
吟心走后,路欣文悄声榻入正房中,佟苓的床榻旁。
他轻轻抬起佟苓的左手,掀开她的衣袖,再次去看那守宫砂。
他琢磨不透,他曾经亲眼看到侯姿宁与众伶人赤-身-露-体躺在酒楼中,这守宫砂不会有错,那差错到底出在哪?
怎么一夜之间倒像是换了一个人?难不成是他看错了?他的夫人豢养男伶真的只是气他?
他想的出神,不知不觉手上的力道便重了几分,生生捏醒了榻上之人。
手上的痛感袭来,佟苓不耐烦甩手,径直撞向了路欣文的那如铁一般的胸膛,她吃痛搓手,缓缓睁开眼。
“你,你怎么在这?”路欣文赫然出现在她眼前,她下意识直起身子,用被褥裹着身子。
“这是我的卧房,也是我路欣文的府邸,这府上还有我不能去的地方?”
佟苓眸色飘忽道:“我每日都在这住着,怎么说是你的就是你的?”
“好,既如此,那我便立个规矩。”他起身,走到书案前,执笔写着什么。
路欣文:“正房你抢了,我暂住东西两房你不准,现下住书房属实不踏实,我们年前的约法三章就废了吧!”
片刻后,他拿起一张宣纸,搬了个小凳,走到榻前坐下:“这是我新拟好的约法三章,你看看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若是这正房你想要,那我便让给你,我去住东厢房。”
佟苓大致扫了一眼文书上的内容,见没什么刁钻的条件,便颔首应下了。
这就答应了?不对劲,路欣文心想。
他接过佟苓手中的文书,回忆这些时日夫人发生的变化。
山匪风波未去之时,佟苓安安心心待在府中,还偶尔偷听他跟翟城的谈话,也不再左拥右搂在他面前晃荡。
换作平日,他的夫人根本不会关心他每日在做些什么,即使山崩海啸夫人都仍在外面招摇。
曾经的夫人总黏着他,抢他的马,抢他的卧房,不管他去哪夫人都死皮赖脸跟着。
路欣文心里讨厌她,事事躲着她让着她。可他的夫人变本加厉,只要有一丁点不顺她心意,她就撒泼闹腾。
佟苓说:“你还有事吗?没事就赶紧出去吧!”
路欣文抬眸,他脑中生出一丝山童石烂的念头:“你到底是谁?你不是侯姿宁。”
佟苓心中一怵,强装镇定道:“你在说什么胡话?我不是侯姿宁难道你是?”
他是怎么发现的?难道是跟吟心谈话他听到了?
路欣文直勾勾看着她,等了片刻,仍未从她的脸上看出丝毫端倪。
这张脸是侯姿宁不会错,难不成真是他的癔症?夫人是真的改性子了?
佟苓看着他垂下头,满脸愁云的样,便知道他只是猜想,并未得到证实。
她故意提高音量,借机搅乱路欣文的思绪:“你还不走?趁人睡着溜进房中,你想干嘛?被我抓住了还死不承认,说什么我不是我,是别人,你别想转移我的注意力,今日你对我图谋不轨的事坐定了。”
“你是我的夫人,我为何不能对你图谋不轨?”路欣文正对上佟苓的眼问道。
“因为…因为我们有约法三章,我们没有夫妻之实。”佟苓不知如何解释,便随意胡诌道。
不对,这话不可能是侯姿宁说出来的,一模一样的脸,态度语气极其相反。路欣文坐到榻上:“夫人难道忘了,你曾经想给我下药,逼我就范的事吗?”
这…这该如何解释?嫡姐的性子怎么这么野,嫡姐爱慕路欣文又得不到竟做了这种事,她还以为嫡姐不受路欣文待见,便单纯放弃了俘获这个赘婿夫君的心,才养了那么些伶人。
“这,我已经不奢求你的喜欢了,所以从前的事是我对不住,以后我们相敬如宾,做个名义夫妻怎么样?”
路欣文抿唇,冷冷道:“给我下药逼我就范这事,是我编出来骗你的。你说,你到底是谁?”
这个姓路的怎么那么会耍心眼啊?一会有一会没有,她又没有嫡姐的记忆。
眼下唯有如此了,她眼中含泪,刻意娇弱道:“夫君,我,其实我自山匪屠城那日便丢了记忆。我记不清楚了,我去哪都带着吟心也是因为他在为我寻找记忆。”
路欣文不信:“忘了?那你怎么知道我是你的夫君?”
“是吟心告诉我的,我知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怕夫君你厌弃了我,所以便隐